此人声音莫名的熟悉,躺在地上的杨虎,白衣三姝抬眼望去,均脸色剧变。
杨虎沉默,仿佛连手指头都不能在动弹一下,刚才色变,不过是本能驱使。
白聪一副看透的神情,似乎早知此人城府,表面公道护短,背地里却坏心思闷坏肠,虚伪到了极致。
白慧白敏到底修为不够,心境不够沉稳,她俩本就吊着最后一口气不甘咽下,急怒攻心之下,喷出两口鲜血,脖子一歪,死不瞑目了,睁大的眼睛中还有悔恨怨毒之色留恋其内。
“慧儿,敏儿!”白聪与白慧白敏姐妹情深,声嘶大喊,挣扎着伸出尚能活动的右手,竭力想要靠近两位妹妹,却只是徒劳,任她怎么用力,都不能靠近一分,泪水无声淌下,“不该呀,千不该万不该鬼迷了心窍,来这岩石窟。”
“牛十七,是你!”江寒这会儿算是见识到了江湖中人的阴狠毒辣,诡诈多端。
脸色涨红转青,青中见紫,见牛十七没有立即痛下杀手的意思,急忙朝着杨虎之地奔去,“杨大哥,你…没事吧。”
江寒明知杨虎必死无疑,却还心存了一线希望,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江寒的手心再热,也能感到杨虎的手掌正逐渐变得冰凉,“杨大哥会没事的,虎嫂还等你。”
杨虎手掌一紧,大大激发了求生意志,却很快又放松下来,“走…走,记住!惊蛰破气,潜龙出渊!”
“哈哈,真是感人,看的老牛我几乎泪流满面,江湖中还是好人多呀。”牛十七面露悲戚,竟叫人听不出真假,只是他一脚踩在白聪伸出的手上,用力一踩,又面露微笑,“小娘皮,敢看不起你牛大爷,大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敢唾我一脸,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白聪已无力挣扎,看也不看牛十七,眼睛只是无神的,没有一点神采的,死死得盯着白慧白敏所在的方向,任由牛十七将她的纤纤玉手踩在脚下,咯咯碎响。
“牛十七,牛个蛋!枉流天还这么信任你。”江寒对白衣三姝均无好感,但看牛十七作为,他年少气盛,方刚血气,直接破口大骂,对白聪也起了一丝怜悯之心。
“嘿嘿,信任我的人多了去了,她算老几。刚我一道真气输入她的体内,你是不是很感激我,那就该谢谢我呀,年轻人可要学好,不要忘恩负义。”牛十七如今撕破脸皮,众人才发现他脸皮极厚,无耻之尤,他却还是那副正义凛然的作派,好生叫人倒胃口。
“废话少说,今天你们都得死,百年石髓是我的,等俺老牛出去,会去给你们报丧。”牛十七一边踩着白聪的手,一边抚摸着她白皙的脸庞,目露邪光,“你们的家人朋友都会感谢我,甚至感恩戴德,你们说,这是不是很有趣。特别是你,小娘子,你将会最后一个死去,让我开心了,说不准会让你多活几天。”
“你知道我为何叫牛十七?爹娘为了好养活我,小名本是牛糞,我的理想,就是要一朵朵的鲜花都插在牛糞上,然后在一朵朵的蹂躏。但牛糞实在难听,糞字十七划,所以我是牛十七,憨厚的牛十七。”
这里只有牛十七一个武徒大圆满尚有一战之力,江寒还能再战,但他和牛十七修为相差太远,场面似乎已被牛十七完全掌控。
他趁着人还多,开始急于表现,表现所有的恶,撕去一切的善。
在外面,他伪装的太深太久,在这里,他要尽情释放。
他的邪恶,欢欲,贪婪,见证的人越多,他越能满足。越满足,他就越想着法子为恶,比说书人口中的邪魔生动真实。
牛十七眼中露出的邪祟,只要看一眼,便寒毛直竖,冰冷之意从头顶浇落而下,直至脚底心。
“快走,为我们报仇。”
“啊…你个贱人…给脸不要脸,死了我也要蹂躏你千百遍,以解我心头之恨。”
“小寒,去吧!我知道你肯定会回来,带着牛十七的人头,回来祭奠我们。”
“啊……”江寒歇斯底里的仰天嘶吼,江湖,这就是江湖,对于赤子之心未泯的乡村小子来说,太过于沉重。
不单相交莫逆的杨虎为他而死,连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能为他而死,只希望,他能活着,能为他们报仇。
在江寒逐渐模糊的眼中,白聪死死得咬着牛十七的一只手,两手用尽了全力抱住他的一条大腿。
牛十七一拳一拳的打在她的背上,直到口中流血,有鲜红的少许,有殷红的许多。
直到她死了,她的口,还咬着牛十七的手,她的双手,还抱着牛十七的腿,就这样没有哼一声的死去了,所有的力气都用来纠缠住牛十七,连哼一声都舍不得。
摇摇欲坠,半截身子已埋进黄土的杨虎,同样用尽最后的力量推开江寒,只身朝着牛十七纵去,单掌推出。
江寒领悟入微之境,他看得清楚,杨虎在半空中就已咽了气,却还是一掌与牛十七的大帮相撞,逼得牛十七再退两步。
江寒的生机,便又多了一分,白聪,杨虎先后而亡,皆无声,均有志。
他们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