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这小瓶子是个鼻烟壶,杜景瑞将其拿起,打开在鼻子前闻了闻,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崔不及防的杜景瑞差点儿吐了,但也就这一下,他便感觉到了身体机能已经开始恢复。确定了这药不假,杜景瑞才拿着鼻烟壶让林宝傛闻了闻,姑娘就浅浅的吸了一口气,立刻被臭的脸色都变了,身体本能的往反方向躲了过去,但也就是这个动作,就能说明她的身体明显已经有力了许多。
缓了缓,杜景瑞已经站了起来,他走到老者身旁,接过他手中的木盒子看了看,问:“这有没有什么药能救你的命啊?”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杜景瑞已经开始有些欣赏这个老者了。本来杜景瑞只当他是一个卑鄙的武林中人,但是此时一看,这老人的眼光、头脑、意志力都是人中罕见,所以杜景瑞已经开始想,要不要让他也成为龙属……
老者回答道:“白底黄纹的瓶子里装的是小还丹……这应该有用……”
杜景瑞点了点头,便从白底黄纹的瓶子里倒出一粒丹药,然后喂给那老者,等了一会儿,看着这老者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杜景瑞又说:“看你的样子,好像真的不太会武功啊?”
老者点了点头,说:“我的武功早就废了……”说完,他无意识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萧青璇,杜景瑞便明白:恐怕这对师兄妹之间的故事还有一大串呢。
但是眼下他并不关心那些,而是继续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铜的事吧。”
老者说:“江西北部、南直隶南部,这是整个大威朝可以说是最重要的铜产地,几乎人尽皆知。”老者又说了一遍。
杜景瑞不明白,又说:“既如此,那朝廷也必然知道,这样的话,如果有人想从这里把开采出来的铜盗走,恐怕不易吧?”
“他们根本不需要偷那些铜,不采就行了。”老者说,“如果他们早已控制了南直隶,那么那儿即便有再多的铜矿藏,他们也可以对朝廷说已经没了,这样一来朝廷就只能依靠江西和其他地区的铜,如果他们再把江西的铜源截断,那么朝廷必然会迎来巨大的危机。”
杜景瑞对于人类社会的了解实在不多,更对经济缺乏概念,听了老者的话,他一会儿觉得身处云雾之中,一会儿又觉得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所以他又问:“朝廷真的这么缺铜吗?”
老者笑着说:“即便朝廷每年得到的铜产量再升一倍,经济危机恐怕都不能避免,对此,朝廷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强行介入,那就好比一个身无长物的盗贼冲进民宅之中一样,这和抢劫、和盗窃根本无异,如果朝廷真的这么做,那他们就是这天下间最大的盗贼,等待他们的,就必然是被天下人剿灭,这就只剩下时间早晚的问题了。第二种选择就是放手,彻底不再干涉经济问题,把国家的命脉拱手让人,那么整个大威王朝的经济最终就会落入那些富可敌国之人的手中,到时候,朝廷要么就要宠着他们,把他们当成爸爸,要么就只能冒着发生经济危机的危险杀了他们。”
杜景瑞听到这儿,忍不住发问:“钱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老者哼的一笑,说:“人比起禽兽,最伟大的一点就在于人会用钱。”老者的话说的略带玩笑之意,但是他说者无心,杜景瑞作为听者却有意,的确,也许这正是问题的所在:钱才是真正的王,坐在龙椅上的那一个,也可能是钱的奴隶。
望着那个老者,杜景瑞终于问道:“老人家,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老者此时也显得谦和了很多,说:“周谦。”
“那么周老爷子……”杜景瑞看着周谦,“不如你留下来帮我吧。”
“什么?”周谦傻了,在场其他人也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