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不远处,立着一座三丈左右的铜像,托着一只巨鼎,半裸的上身,每一块肌肉如同虬蛇般凸起,方正的脸颊上神情却像是凝固了千年,眉眼间似有冲天霸气,却又有柔情万种,一个落寞的青衣白发人,背着一个巨大的酒葫芦,正表情复杂的看着这尊巨鼎的铜像,不知在想着些什么,铜像的周遭由于很少有人来的缘故,已经长了不少青草,还有几朵不知名的白色的小花含苞开放,青衣白发人把背后的酒葫芦轻轻的取下,拨开了葫芦塞子,顿时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出,青衣白发人顺着铜像绕了一圈,葫芦里酒也撒掉了一大半,青衣白发人转到铜像的正面,举着葫芦对着铜像傻傻的笑了一下:“敬你,不为你的勇猛,只为你的多情,这世上了解你的人不多,但至少我算一个。“说完后,猛地把手中的葫芦对着嘴狂饮起来,由于举起的太过迅猛,葫芦里的酒水顺着嘴角流到脖子里,流到衣服上,青衣白发人却不管不顾,依然如同鲸吸牛饮,不一会儿手中的葫芦就见了底,青衣白发人使劲摇了摇一下酒葫芦,又对着葫芦口看了一眼,确定了葫芦中的酒已经涓滴不剩,又把葫芦口塞好,重新背在后背上,在铜像后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不一会儿,可能是酒意涌来,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傍晚时分,暖洋洋的太阳,带着娇羞红着脸,依然在西山上面徘徊,娇羞的不肯落到山的那面去与他的情郎汇合,晚霞漫天中一辆破旧的马车行走在小道上,赶车的老爷爷头发胡须已经发白,岁月已经在他不在年轻的容颜上刻下一道又一道沟堑,拉车的老马瘦骨嶙峋,好多地方的毛发已经脱光,依旧低着头在卖力的拉着,
马车上坐着三个年轻的人,正是钟百海,冯小利还有小桃桃,马车实在不好找,冯小利一直找了一个时辰才找到这辆马车,赶车的老爷子还不愿意出城,理由是自己这把老骨头不想出城,不知自己的老马体力是否能跟上,最后冯小利答应出双份的车费,老爷子才免为其难答应,并且申明,到了地方,只许看一会儿的功夫就必须回城,冯小利也答应了,终于到了,冯小利把钟百海从马车里背出来,站在铜像前,就这样看着,
钟百海看着那个****上身,举着鼎的男子,总是觉得很熟悉,想着想着他的头就痛了起来,然后突然就昏迷了过去,冯小利突然觉得自己的背上钟百海又重了起来,心想:“又来了,怎么又重了呢?”连忙喊小桃桃来帮忙,正当他们手忙脚乱的时候,没有人发现,那个在空中举鼎的手好像颤抖了一下,是不是,那双举了好多年的手也有点酸了呢。
冯小利七手八脚的和小桃桃把钟百海搬到马车里的时候,身上汗出如浆,看着昏迷在车厢里的钟百海,冯小利的心中又纠结了千万遍,老兄不能这样啊?你这老出状态,我又情何以堪啊,禁足看来又是少不了啦,最可惜的是又要有一段时间看不见我的小桃桃了,不由的多看了小桃桃几眼,小桃桃安静的坐在车里,没有生气,没有表情。
夕阳欲语还羞半遮面,红着脸落到山的那一面去会她的情郎了,却留给了人间一片黑暗,当马车感到城门的时候,冯小利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因为钟百海醒来了,只是呆呆的看着车厢的顶部,却一句话也没有说,马车顺道把小桃桃送回了家,又顺着青石铺就的街道来到了铁匠铺,早在门前张望的葛灵看见了钟百海,正要去搀扶钟百海的时候,却发现钟百海自己已经能走动了,冯小利那是吓得不轻,一惊一乍的大呼小叫了起来:“葛阿姨,你看,百海能走路了!”葛灵扶着马车,也很高兴,眼睛里都潮湿了几分,钟百海也很高兴,不过他觉得自己的头还是有点痛,不过自己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却又一点头绪都没有,葛灵留冯小利在家里吃晚饭,冯小利婉言谢绝,赶车的老爷爷带着冯小利往回走了。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有几颗稀朗的星星在天上眨着眼睛,街道的两侧各户人家都点起了灯火和那遥远的星空辉映,看着自己的孩子又能够走动了,葛灵真的很是开心:“要是大锤回来知道了,肯定也很高心,不过算算时间,大锤也快回来了,半年前,沛城的铁匠工会专门发来邀请函,邀请钟大锤去参与一件宝器的炼制,钟大锤言自己的孩子不适推辞不去,后来铁匠工会的会长又专门派人送来亲笔书信,一再强调,这一次的宝器炼制,有夫子学院总部的冶炼系的周创宝,周大师亲自发起,并且钟大锤是周创宝大师亲自点名控火的不二人选,所以请务必赏一份薄面,语气非常委婉客气,最后钟大锤没办法,和妻子葛灵商量了一下,收拾好行囊,去了沛城,其实钟大锤此次去沛城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能够经过周创宝大师能够牵线搭桥,能够为自己的孩子百海确诊一下,谁知已经过了两个月,百海都能走了,可是钟大锤还是没有一点音讯,不过现在百海能走了,葛灵真的很开心,这些年,为了百海,钟大锤,葛灵真的是操透了心,看着一个个摇着头的郎中,葛灵的心都沉到海里去了,谁知幸福来的如此突然,百海竟然能走了,尽管还不是很稳当,可这毕竟是着三年来迈出的第一步啊,母子二人吃着聊着,聊着吃着,不知不觉间夜色已深了,当钟百海睡在床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