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总是那么的丰满,给人以无限的希望和动力,然后现实却是如此的骨干,把人伤的体无完肤。
一连敲响十一家的房门,吴天赐没有讨到一口的食粮,甚者连口水都是没有喝到,然而咒骂却是每家必不可少的,甚至有几户人家差点拿出了棍子。
深夜,气温更低,天更寒!
但是这些都比不上吴天赐内心的寒冷!
“若我这次侥幸不死,世人再苦与我何干。”
将头埋在双膝之间,吴天赐脸上波澜不惊,在他的身后还有最后一户亮着灯的人家,但是吴天赐并无打算去敲响它。
静坐小许,吴天赐站起了身子,他看到前方的路灯下有处垃圾箱,路面上丢弃了不少胀鼓鼓的黑色袋子,如果猜想无误,里面定会有果腹之物。
“想不到我竟是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叹了口气,吴天赐毅然的迈开了步伐,现在天气这么冷,如果真的有村民丢弃的残羹剩饭,一定还没有变质,虽然卫生不敢保障,但能填肚也总好过饿肚子。
“年轻人,等一等!”刚走出不到两步,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呼唤,吴天赐连头也没回,他不愿再去求人了。
“我家里还有些饭菜,你如果饿了可以进来。”身后那人见吴天赐没有停留,又再开口。
“你是在和我说话吗?”干净的食物打动了吴天赐,转过身来,在他刚才歇息的房门打开了,一个看着七十来岁的老头穿着军大袄,旁边还站着个七八岁的小孩,此刻正笑脸盈盈的望着吴天赐。
“当然是在和你说话,你看周围还有其他人吗?”老头被吴天赐的话语逗乐,笑呵呵的开口。
“我是个乞丐。”吴天赐难以置信的望着老头,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放弃希望,刚才自己要是敲响了这家房门,说不定都坐在里面大吃大喝了,这下搞的,差点就去翻了垃圾箱。
“我知道你是乞丐。”老头回道:“你刚才和隔壁屋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你是肚子饿了吧?”
吴天赐眼睛有些湿润起来,老头的慈祥让他想起了爷爷,当下强忍泪水点头。
“进来吧,大家都不容易,我让老婆子给你把饭菜热一热。”老头让过身子,示意吴天赐进屋,旁边的小男孩也开口对吴天赐招手:“哥哥,我们今天吃的大鱼哦!”
“好好,谢谢”吴天赐将着泪水咽到了肚里,跟着老头走进院子。
“老婆子,别看电视了,家里来客了。”一进院子,老头就对着屋里喊了起来,不大会儿堂屋里走出个白苍苍的老太太,看了看吴天赐后没有开口,转身去了后厨。
来到堂屋,里面有着一台电视正在播放着无聊的肥皂剧场,电视后方有一张木桌,木桌之上摆着香案,并供有一尊太上老君法像,在法像上方的墙上,还悬挂着一柄红绳穿系的铜钱法剑,以及一柄老旧的木剑。
“大爷,您还是做道士的吗?”看到这众法器,吴天赐好奇的开口,道门中人一向供奉三清法像,不会只单单供奉一个,故而吴天赐问的不是十分确定。
“年轻的时候为了糊口,跑去和外面的道士学过一段时间,现在可干不动了。”老头逗弄着那个小男孩,听到吴天赐问话时转头看了眼墙上的两柄法剑,漫不经心的回说。
“大爷您可真厉害。”吴天赐饿的正凶,鼻子里已是闻到有饭菜的香味儿传来,没话找话的和老头聊着天,等着饭菜端来。
“菜好了,我去把饭给你炒一下。”没等多久,老太太就端着一盆红彤彤的烫菜上了桌,通过汤水里露出的几块鱼肉,吴天赐认出了这是酸菜鱼。
“大娘,不敢麻烦了,我用汤泡着吃就行。”吴天赐那里顾得上饭菜是冷是热,就是给他饭里舀一瓢冰水他都可以吃下,接过老太太递来的空碗,吴天赐盛了满满一碗米饭,将着鱼汤淋在碗里,吃的那叫一个狼吞虎咽。
“慢点吃,我和你大娘再给你烧一个汤,虎子,过来。”吴天赐吃饭的度着实吓人,三两分钟就是一碗米饭下肚,鱼肉基本没动,他来不及,老头见状拉着应该是他外孙的小男孩,三人一起去向厨房。
“大爷,不用了,真的别麻烦了。”乡下人吃饭的碗,那是真的大,这一碗饭下去之后,吴天赐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身上有了力气,也暖和了起来。
“你慢慢吃,很快就好的。”老头带上了房门,三个人走了出去。
“谢谢。”吴天赐除了说声谢谢做不了什么,他身上没有钱财,无法拿出什么东西来报答这一家人。
吃完了一碗白米饭,吴天赐第二碗开始细嚼慢咽,肚子里有了食物,那就能让人慢下来了,听着厨房里的柴火偶尔响起噼里叭啦的爆破声,吴天赐觉得了满足,人只有在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才会感觉到满足。
“是天道盟的人吗?我现你们要找的人了。”
鱼肉鲜美,且汤汁入味,吴天赐大快朵颐之时,也静下了心思,而在这个时候,吴天赐隐隐听到了一道故意压低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