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的雪夜,气温降到了冰点。
随着旧年接近尾声,大部分的游子都是回到了故乡,在这冻人而又美丽的大雪天气,正是阖家团圆、把酒高歌的好日子。
而在遥远的山脉,有一人影还在雪地里艰难跋涉,他就是吴天赐!
在埋葬了爷爷的遗骸之后,吴天赐片刻都是没有停留,冒着极度的严寒和饥饿,漫无目的的开始了前行。
吴天赐现在处境十分堪忧,何乌精给的那颗白果虽然神奇,但却不是神奇到了离谱的地步。
此刻的他伤势虽是痊愈,但那身体还是极其虚弱,再加上自己不知是昏迷了多久,醒来时除了口干,吴天赐还感到了腹中的空洞,他真是饿了。
下了半月的雪,堆积在地上何止三寸,每一脚下去,再想拔出来必定会耗费双倍的力气。
吴天赐饿的头晕眼花,身体严重缺少热量,周身的衣物又是冻的生硬,完全不能提供任何一丝温暖。
每前行一段距离都会停下歇息一番,然后再次踏步前行,在这样的时候,吴天赐无比怀念有灵气时的自己。
假如体内灵气尚存,就算是又饿又冷,吴天赐也能凭着自身灵气走出这座雪山,但是现在他不能,因为他灵气没了。
抱怨归抱怨,但路还是要走,至少今晚天有残月,自己还不至于会瞎摸黑的赶路,况且周围并无人烟,若是不尽快走出这个地方,那才是真的会死在这里。
想明白了这些,吴天赐不敢再歇息了,活动身体至少可以带来热量,一旦停下那真是冻的人牙齿都在打颤。
接下来的时间吴天赐一直都没停过,他完全就是凭着一股毅力在坚持着赶路,为了保持这股毅力,吴天赐什么都不敢去想,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尽快走出这座大山。
三个多时辰,一眨眼就过去了。
山脚下,吴天赐浑身都被汗水打湿,力气也仿佛尽数被抽干了,但是吴天赐很兴奋,因为他走出了那座雪山,在他身前不远的地方,有着数盏昏黄的灯火。
“得救了!”吴天赐有劫后余生的感觉,也庆幸自己坚持到了现在。
就在刚才那三个多小时的路程中,吴天赐不止一次的想要扔掉阴阳法盘,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太过沉重,以吴天赐此时的状态带着它简直是如负千钧。
稍稍歇息了片刻,等到呼吸变得平稳,吴天赐吞了口干巴巴的唾沫,朝着前方的村落走去,他是去要饭。
农村里的人通常睡的较早,因为乡下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在忙了一天的农活后谁都累的身心俱疲,巴不得早点睡觉。
但是现在冬天不同,因为没有农活给大家做了,再加上即将过年,家里的孩子都远地而归,只有这时候乡下的人才会稍稍晚睡一些。
吴天赐不知道现在是晚上几点,但想来不会很早,因为从这村子模糊的轮廓来看,应是一处比较大的村子了,而且还是靠城区的村子,即使是这样,能看见亮灯的屋子也只有十几户。
拿着阴阳法盘挡在胸前,那里的血迹实在太重,吴天赐怕吓到了这里的村民。
做完这些,吴天赐鼓起勇气敲响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户人家,等了半天之后,终于是听到了脱鞋擦地的声音。
“你谁啊?”门没完全打开,只露出了一条小缝,一个头染得五颜六色的小年轻探出个头来,诧异的盯着吴天赐。
“我…”话到嘴边,吴天赐突然说不出口了,他肚子很饿,很想吃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还是要最大份的那种。
可是真正的面对着生人时,吴天赐只想讨要一个馒头,但是这样的话,怎么都是说不出口。
“脑袋被驴踢了吧。”等了半天吴天赐都是没有说话,门内的年轻人嘟囔一句,砰地关上了门,只留下还在愣的吴天赐。
“谁啊?”
“一个要饭的,别管了!”
门内的对话依稀传到了耳朵里面,吴天赐哭笑不得,看了看自己现在这副装束,别人说的没错,看起来还真挺像个要饭的。
“要饭就要饭吧,总比饿死的强。”吴天赐摸着鼻子苦笑,惊邪让他给插到了裤腰里边,不然一只手抱着阴阳法盘,别人给饭的时候还腾不出手接。
年轻人的话给吴天赐增添了一丝勇气,如果自己此刻衣冠楚楚的跑去要饭,那还真的就有些唐突,但现在的自己在别人眼里只是个乞食的,那去要饭就理所当然的了。
一家不成,吴天赐开始转移战场,找了一家看着还算气派的房屋,深呼吸一口,吴天赐扣响了房门。
“谁啊?”屋子里传来的是个中年人的声音。
吴天赐没有出声,他在等着里面的人出来,自己一旦开口表明来意,对方可能连门都不会开了。
等着一分钟的时间,里面的人一边说话一边走来,打开房门,一个裹着被单的中年人出现在了视线。
“诶!你是…”陡地看到吴天赐,中年人的反应和上一家差不多。
不过这次吴天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