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李胜贵这个话唠,吴天赐这一路上也算是得知了不少关于石湾子水库的事情,据说这个水库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按照沿滩村的村史记载,这条水库在明朝时期就已存在,且在那时就有过闹鬼的案例。
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对吴天赐来说算是一种煎熬,李胜贵这车子拉的家猪太多,使得整个车子都充满了臭味儿,在车子缓缓驶进一条泥路上停下时,吴天赐竟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仙师先去家里吃点东西吧!”车子上听闻吴天赐还没吃完饭,李泽扬开口建议。
“一顿早饭不吃还饿不死,先去你们说的水库看看。”三人从泥路上走近村里,碰见沿滩村的村民后一个个都面露兴奋,嘴里大声叫着村长请了先生来了,这让吴天赐哪敢去吃饭呐!
“仙师菩萨心肠!”李泽扬感激的连连称赞,吩咐着李胜贵去准备饭菜,自个儿带着吴天赐往事地赶。
跟着李泽扬走了没几分钟,耳边就已听到了震耳欲聋的水流之声,快走几步,穿过一丛竹林,前方视线豁然开朗。
远处是一条近百丈来宽的水库,水库中间有一条堤坝,让得水流被从中截断修筑的堤坝怕是有二十米高低,蓄水已满,溢过堤坝的水流砸下高空汇入下流,溅起滔天水花,轰隆声便是由此而来。
“中间那条河堤本是用来走路的,可这些年来降雨量太大,积水把河堤都给淹了,村里的人图个方便,就爱到河堤上去洗衣服,我们村委会屡禁不止,都差点和村民们打起来了,最后只能任他们这样了。”
李泽扬跟在吴天赐的后面,诉说着自己的苦衷,已经走到了地方,不需要他再继续带路了。
“蓄水那么深,村里就没想过开闸放水吗?”吴天赐脚下不停,他已经看到堤坝上站着一群村民,还有几个老人孩子跪在堤坝上哭的死去活来。
李泽扬解释道:“没有闸门的,要开闸只能把堤坝炸开,但是这样做会引起水患,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明白了。”吴天赐掏出一根烟点上,红毛嗓子里已经出了低吟,说明他们开始进入阴物活动的范围了。
“等到夏季就好了,每年夏季水库都会抽水灌田,那时候水位就能退下去了。”李泽扬说完不再言语,吴天赐已经走到了堤坝上。
“怎么样了?”看到了李泽扬,村民们有了一阵骚动,大家都知道村长是出去请先生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带着大狗的年轻人。
“还是拉不上来,沉的很。”有个村民回答了李泽扬的话,他的面貌和李泽扬有些相似,很可能是李泽扬的儿子。
“我过去瞧瞧。”吴天赐看了看漫过堤坝的水位,不是很深,应该刚好是达到脚脖子位置,脱掉鞋子放到岸边,吴天赐卷起裤脚踩了下去,瞬间感到一阵凉气袭遍周身。
“连水都是这么凉,阴气也太重了点。”吴天赐低声嘟囔一句,这话落到李泽扬耳中,心里都是一颤。
“爸,这就是那位吴仙师吗?”起先说话的那个中年人看到两人过来,立马开口问道,他手里攥着一根麻绳,绳子的那头还套着一名身材臃肿的妇人,妇人仰面朝天浮在水面上,已经没有了呼吸。
“我不是仙师,我是通天教主门下弟子,截教传人吴天赐。”吴天赐觉得这是趁机宣扬截教一派的好机会,主动回道。
“截教门人?就是截道阐三教中的那个截教?”中年人好像懂点其中门道,惊讶的问道。
“是的。”吴天赐回了一句,蹲下身子打量着水中那名妇人,堤坝边上的水流很急,妇人的尸体一直被水冲在靠堤坝边上,两只手掌已经被水泡的白,十指指甲全部倒翻,有的还已经断裂,剩余的指甲缝里残留有些许青苔和泥沙,不知从何而来。
“大家都退后一些,你把绳子给我吧。”吴天赐喝退一众村民,再接过中年人递来的绳子拉了一下,另一端传来的重量的确很沉,完全不似是正常人能达到的重量。
猫着腰低头仔细的在堤坝上观察片刻,吴天赐现在终于是可以确定这妇人就是被水鬼所害的了,因为这堤坝上有许多青苔,在妇人的尸体所处位置,堤坝上的青苔出现了大片横七竖八的抓痕,说明这妇人在落水时是进行过一番激烈挣扎的。
之所以凭这点便确认是有水鬼作祟,那是因为这堤坝几乎是和水库水位平行着的,人若是失足落下,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抓着堤坝翻上岸去,根本不可能会出现淹死人的情况。
但现在的确是淹死了一个妇人在这里,那就说明在妇人落水的时候,水下是有水鬼在拉着她的,不信可以等把妇人捞上来后,看看她的双腿。
再者从堤坝上的抓痕来看,那水鬼的力气是十分巨大的,这个妇人拼死挣扎也未能从水鬼手上逃出生天,间接的也证明了这一点,须知人在濒临死亡之际,爆出的力量可是不容小觑的。
“我会替你报仇的,安心走吧。”捏着观气法诀,见到妇人的亡魂就漂浮在水面之上,她的脸上全是怨恨和不甘,怒视着堤坝上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