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后,吴天赐在湘西境内下了车,司机已经到了他的目的地,卸了木材之后就得返程,山里还有很多的木材等着要运,为了赚钱养家连个囫囵觉都睡不上。
在这两天的时间里,两人的衣食住行全归司机师傅一人承包,对此吴天赐颇为不好意思,他的银行卡在背后的包里,里面存着还有差不多百万块钱,这是周振斌给的,但是途中没地方取。
为此在下车的时候,吴天赐从背包里取出了两根百年老参赠与了司机,这玩意儿年份越久药性越强,吴天赐送出的这两根还是年份最短的,但是价值也算不菲了。
目送司机离开以后,吴天赐找了个取款机取了五千块钱,然后跑到一家便利店给段二炮的手机打了个电话,却被告知对方的手机已经欠费,气的吴天赐差点甩了话筒。
无奈之下,吴天赐包了个面包车直奔凤凰古城,这里距辰州派还有几个小时的车程,吴天赐顾不得心疼钱了,依段二炮那暴户的心态,肯定不会让手机停机的,除非是出了什么岔子。
傍晚时分,车子停在了凤凰古城,吴天赐付完车钱疾步朝辰州派赶去,上次和罗绮琪来过一次,吴天赐依稀还记得点路,等出了人烟密集的城区,吴天赐捏着风行诀将灵气催到极致,越是快到辰州派时,吴天赐心里就越来越不安。
然而很快,吴天赐心中的不安就变成了事实,前方一片火光映亮天际,空气中随风飘来一股烟味儿,从方向上看,这是辰州派的奇门颠倒阵法处所出的动静。
“糟糕!”
辰州派失火,吴天赐第一想法是有人上门滋事,可是以辰州派门内众多高手来看,普通人自然是没那个胆子也没那本事的,故而吴天赐想到的是有道门高手跑来捣乱。
心里所急,吴天赐脚下度更快,此处离火光位置不过千米,在风行诀的作用下不过是数息之间的事,等吴天赐赶到事处时,眼前顿时出现了两帮人正在高声对骂,而其中一方只有一个人,段二炮。
时隔一月,段二炮看上去沧桑了不少,身上穿的还是月前一同进墓的那身短裤短袖,只是观其模样已经很久没有洗过了,原先的大寸头也变成了半指长,背对着吴天赐坐在一块光滑的石板上扣着脚丫,连身后来人亦不自知,只顾着和对面的辰州派弟子怒骂。
“你们就给炮爷句话吧!人是因为你们失踪的,到底给不给老子把人找回来,如果不答应,老子就把你们这树全部烧光。”
话了,段二炮似乎觉得还不够狠,又再补上一句:“还有你们的房子,别以为老子怕了你们这鸟阵法,等老子把树烧光以后,再进去把你们的房子也一起烧了。”
段二炮在这里骂的过瘾,对面的辰州派弟子也抽不出空来回骂,一个个手里提着水桶只顾着灭火,忙的是鸡飞狗跳,这些松树都尚未干枯,不可能随便起火,不问可知是段二炮用了三言火印诀。
“胖子!”足足站了一分之久,吴天赐才压抑住狂喜哽咽喊了一句,段二炮听到声音回望一眼,随即眉头一皱,骂道:“哪里跑来的臭叫花子,再他吗敢给老子乱喷粪,老子把屎给你打出来,滚!”
“死胖子,老子是吴天赐!”被段二炮劈头盖脸的一阵骂,吴天赐微微愣过后不由开怀大骂,他现在这个样子也的确不好看,只是自己的声音还没变吧,死胖子居然没听出来。
“老吴?”听到吴天赐的话后,段二炮如遭雷击,周身一颤后噌地跳了起来,连滚带爬的跑到吴天赐面前,不死心的确认道:“你真是老吴?”
吴天赐鼻子一酸,眼睛里有了雾气,笑道:“我骗你的,其实我是你爹!”
“老吴,你他娘的真的是老吴,啊…哈哈…”段二炮前两句还是在欣喜的高叫,后面说完直接就嚎了起来,嘴里又啊又哈然后又开始啊哈哈的没完,哭的像个孩子。
“你他娘的终于回来了,我一直以为你死了…”段二炮一边哭一边喊,惹得吴天赐眼泪都是直冒,抹了一把眼泪过后,吴天赐扶起瘫坐在地上的段二炮,骂道:“嚎丧啊,老子这还不是没死吗?”
几分钟过后等段二炮哭完了,用刚扣完脚的手就往吴天赐脸上抹去,嘴里道:“不行,我要看看你是不是假的。”
“真的真的。”吴天赐头长的遮住了眼睛,胡子也是浓密的不成样子,段二炮始终有点不放心他是真正的老吴,不过从气息上判断的确是吴天赐没错。
“你掉到那下面去后到底生了什么?怎么整成这个德行了。”虽然是止住了哭声,但段二炮还是不时会抽泣一下,看着吴天赐那落魄的模样,要再拿根棍子就可以直接去要饭了。
段二炮不说还好,一听这个吴天赐就来气了,骂道:“你他娘的还好意思说,老子掉到下面躺了一个多月,你们也没说下来找找,要不是我福大命大,现在早都化成土了。”
“我们下去找过的。”段二炮说道:“天慈子把那大长虫干掉之后,他自己也死了,我把他魂魄搜出来让智丈和尚度后就跟着跳了下来,谁知道把下面找遍了也没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