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早晨,坐起身来时,却还看见自己的双手还缠着绷带,在看房间,却发现是自己的卧房,想下床走动,可刚一挪动身子,刺骨的疼痛就席卷脑海,但他还是咬着牙下了床,打开了房门。
空荡荡的正厅,一个人都没有,在正厅朝南的茶台上,正烧着开水,茶海里还放着刚泡好的茶,他挪过去坐下,喝了一泡茶,看了看自己的伤,又想了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有瞿老爷子的事情,当然还有他的师傅。
荆生出生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在他六岁的时候,他总是能无意间看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后来他的奶奶带着他去当地最好的庙宇何王千岁庙祈福,庙里的主持看了看荆生,说他有火眼,也就是很多地方说的阴阳眼,晚上尽量不要出门,离开时有赠送了荆生一个平安符,就这样平安的过了三年,有一次荆生从伯父家晚归,农村的夜路没有一丝的光亮,伸手不见五指,荆生一路害怕的飞奔回家,正跑着,忽见到前面有一光亮,仔细一看,见是白衣女子,站在路上,荆生一害怕,刚想往会跑,却被飞速而至的女子扯住了胳膊,荆生本来里的远,还看不清楚他的模样,但是被女子一扯,后又一看,那女子一袭长发,柳眉薄唇,难得的美丽女子。白衣女子打量了一眼荆生,少许,一柄油纸雨伞悠然撑开,木讷的荆生就这样被女子活生生的拖进了地里,此时的荆生像是醒了过来,想大声呼喊,却发现自己早已经出不了声。
“咦!哥,你醒了!”荆生脑海中的回忆突然被闯了进来的瞿清给打断了
“嗯!”荆生见是瞿清,问,“对了,我是怎么回来的?”
“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我们一直待到第二天早上才离开,有个人就先去道场那边,看到你昏倒在道场里,就将你背回来了,然后李叔给你上了一些药,包扎了一下!”瞿清缓缓说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你是从哪里学那些东西?”
“谦叔呢?”
“谦叔不见了,现在大家都在找呢。”
“哦~”荆生本想告诉瞿清瞿谦暂时不会回来了,但是一想又觉得不说会省掉很多麻烦,也就没有说话。
休息几天之后的荆生,伤势无碍,期间村里的人都来看望荆生,只是有部分在惋惜油菜收成少了整整一大半,因为被荆生劈开的火球,两半正好落在了田地里,形成了两个大坑,幸好人没事。瞿谦失踪的消息,村长报了警,荆生也被询问了情况,因为他是最后一个见瞿谦的人,荆生胡乱找个里有搪塞了过去,同时他也让掌印法师将瞿谦留在那里的东西拿了过来。瞿谦留下来的东西只有一本写有研华经的书和一饼竹脚布扇,扇子正面画着一位白衣女子,但是带着兔形面具,反面密密麻麻的谢了一些字,但字迹潦草,荆生一个都没看明白。
这天正是天黑不久,荆生正在喝茶,忽感觉到窗外有动静,还没起身,就听到挂在门口的竹筒噼啪的响动。
有不干净的东西靠近房间,荆生谨慎的拉开大门,正四处扫寻了一下,离茶斋不远的河对岸上有一列列身黑色铠甲的士兵正悄然的走过,士兵双脚不显,手握刀柄,目视前方,一个个昂首挺胸,静悄悄的走过去。
荆生悄悄的关上了门,这阴兵借道的事情,他以前在十方阁的时候也走过,并不觉得奇怪。他刚想回到座位上喝茶,却不经意的发现正厅右下角有两只黑色的蝴蝶正悠然的起舞。
“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荆生对着两只蝴蝶质问道。
“外面府兵出道,我们这找个地方避避!”两只蝴蝶煽动两下翅膀,在明亮的灯光下,幻化成两个穿着黑色外衣的女子,年纪不大,都在二十多岁。来的人正是荆生在十方阁一起修道的师妹,大一点的叫黑羽,小一点的叫黑玉,自小就是孤儿。
“你们到这里来是?”
“带你回去!”黑羽说道,“你离开十方阁已经有两年了,师傅虽然在副使那边给你办了外出历练的申请,现在你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对啊对啊,你再不回去,师傅可要被幽禁了!”黑玉接着说道。
“我不想!”荆生一听到师傅为他所做的事情,满是愧疚,但是他离开十方阁的时候,他曾发誓在也不会回到那个地方。
“不行,无论如何你现在都要回去。”黑羽厉声怒喝,“你上次阻碍白掌事抓捕罪犯,白掌事已经开始查了,过不了多久,就会查到师傅的头上来,到时候师傅交不出你,师傅会受牵连的。”
“对啊对啊,师傅那么疼你,这次你无论如何都要跟我们回去。”
荆生顿时心头复杂,虽然他早就知道那个白衣老者是十方阁的高层人物,但他从来没有想过居然是十方阁的三大元老之一的白山洲白掌事。如果白掌事真的要追查他的事情,十方阁的规矩,他是清楚的,师傅怕是要经历四道劫之苦。
十方阁的规矩向来严格,如有叛逆者,封其肉身,抽其魂魄,放入法字号银水池,慢火熬其魂魄,经历七七四十九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后永世不得投胎,放逐六道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