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昊上初中了。
刘四新的单位搞经济承包制了，收入和效益直接挂钩了。刚开始时，他也不习惯，也矛盾。几个月后，随着收入的大幅提高，随着上门送礼的人的增加，他也热衷于天天带着一身酒气晚归了。江万红所在医药销售公司早就是承包制了，工资与厂里平级，奖金高于厂里其他部门。
“天天这样，孩子已经初中了，那可不行。”江万红说。
“不是有你嘛。”刘四新不耐烦说。他的手强行钻进她的睡衣里。
“我，有用吗？每天乱给钱，班主任说，他一下课就往小卖部跑，尽买些烂东西吃，还给别的同学吃。说了多少次，不要乱给他钱。还有，好好的学校干嘛非在校内开个什么小卖部，我们小时候哪有这些。”她轻打了一下他的胳膊，提醒说，“轻点，喝了酒，发酒疯呀，疼。”
他讨好一笑，听从她的话，让自己的手变得温柔起来。
“听见没有，别给昊昊钱。”
“嗯。”
“还有，让你爸妈也别给，要给也少给点，惯坏了又说是我没管，听见没有？”虽然有另五个成年人帮着带刘昊，她却一点也没觉得轻松，反多了许多顾虑和磕绊。
“嗯。”他应付着，手掀起她的睡衣，头钻进被子中，嘴和舌头游走在她身体各处。
他喜欢这样子已经有些时日了，她不知道他怎么知道这种方式的，她刚开始很难接受。那地方多脏呀！可他就是喜欢。在他的爱吻下，她常常感觉到自己身体情不自禁的颤耸和难耐，她迁就迎合了他。他感觉到她的各种变化，还想让她哼哼出来。她可不敢。还有在一个屋檐下的公公婆婆，还有隔壁邻居，更有儿子！她习惯了安静无声、温柔细致、私私密密的夫妻生活。
在她情不自禁一次又一次允许和迎合他后，麻烦来了，她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适和异常。她忙不迭找妹妹帮着检查身体。妹妹看着化验单，说她炎症上身。医生看了单子，告诉她，不光她得吃药，她的性伴侣也得配合吃药。医生还用那样一种眼光看着她，告诫说，以后要注意自己的性行为。她极不好意思。
“看嘛，就是你，都怪你，非要亲亲亲的！医生还说了，一个月不能来那事儿。”私下里，她责怪他。
“听医生的，饭都不能吃，空气里还有无数的细菌呢，干脆别呼吸了，听他们的！”他不以为意。
“不行，这次一定得听医生的！还有，你的药也要吃，少喝酒，少抽烟，听见没？”
“嗯，睡！”他背过身，睡了。他猜想：有了医生的警告，再想让她放开自己、舒舒服服享受欢愉的性爱，可能有些难了。
她也转身睡了。
后来，刘四新果真发现，再和她恩爱时，她的小心翼翼、缩手缩脚、禁忌颇多。他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她感觉出他的心不甘情不愿和兴趣索然，她也产生过亏欠之心，但想到医生说的话“身体里面的毛病最难治，还极易复发”，她不再答应他的非分之想。又想到自己怀孕时的呕吐，想到后来那次摘环刮孩子的难受，想到这次炎症的麻烦，渐渐的，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怕恩爱之事。但她觉得，以她和刘四新的感情，没必要太在意这些事情。她没有多想。
再说，还有多少事等着她去忙呢。
孩子的学习是头等大事。刘昊已经初一了，说大不大，在她心中，觉得他还像婴儿般，尤其每天放学回家斜靠在她身上时，或趴伏在她大腿上耍娇时，更像；说小也不小了，嗓音开始变声，身高窜到1.74米，站队排在第一，而且其他家长都羡慕说，他肯定还能长，能长到1.8米以上。她得意非凡。她听说了，十班的班主任比二班的强，更有经验。她想找关系给他转班，偏偏他在第一次期中考试中，就得了个成绩全班第一。熟人说，这足以证明他适应二班老师的教育方法，而且有助于他树立自信心。她放弃给他转班的想法。可他是出生于中国生育高峰期呀，以后的竞争会多激烈呀！所以，补习班一定得上。语、数、外是中考占分最多的科目，一定得补！物理、化学，等到初二初三也得补，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呀！生物、地理、政治这些科目好象没有补习班，那就算了，免得孩子累着。
两家老人的身体也是马虎不得的大事。不抽烟不喝酒的公公，又抽烟又喝酒的父亲，俩人居然得了同样的高血压病和心脏病，还有胃病。有些药的费用公公可以全报销，公公就好心多取回一些，让她拿给她爸。送礼哪有送药的！可公公也是一片好心，她只能拿着。父亲吃了那些降压药，身体不适应，血压没控制好，又得到医院住院两星期，配合医生调药。她只是让刘四新告诉他爸“别再多开药”，他就会几天都少话，还拉着个脸。婆婆更相信中药，一点小病小痒，就能让家里满是中药味。刘昊说“家里气味难闻”。全家人恨不得争着抢着开窗、开换气扇，婆婆更会连声说“是奶奶不好，对不起，我的乖孙子”。而她说“家里气味难闻”，只让刘四新去把厨房门关上，他都一定会和她生气拌嘴。自己母亲退休不久，查出得了糖尿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