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想着,这老太婆生前也是个可怜人,如果能救,最好还是不要赶尽杀绝吧。
于是我拿出两道符来,对呲牙咧嘴的老太婆道:“老人家,我知道你生前也是个可怜人,现在就给你个机会。我左手拿的是杀生符,一旦念咒,就会将你打得魂飞魄散而我右手,拿的是超生符,如果你同意,就把这道符吃进肚中,我念咒超脱,祝你来世生在好人家。”
老太婆依然还在挣扎着,只是被墨绳绑得死死的,又哪里能挣得开?
我生怕大雨下来,再把墨绳也给淋坏了。
于是我把杀生符递给了黄玉郎,道:“时间紧迫,既然她不配合,你就把这道符贴在她脑门,我送她最后一程吧!”
我没想到,黄玉郎却没有去接这道杀生符。
只见他转过身去,语重心长地对老太婆道:“老人家,我知道你对儿子怨念极深,恨极了天下做儿女的人!然而,并不是每个儿女都是那样,我的老母亲,就是因为吃了这井中一口恶水,如今饱受脓疮的痛苦!您也曾为人父母,我现在以一个儿子的身份求求您,求您接受林先生的安排,吃下那超生符吧!”
黄玉郎这一番话,乃是发自肺腑,说得情真意切,听者无不动容!
终于,老太婆闭上眼睛,沉沉点了点头
这边事情忙完,回到前屋,就听丫鬟们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
黄玉郎一问,才知道是老太太的脓疮,刚刚竟然神奇般地“自愈”了。
当晚,黄玉郎摆下宴席,就连老太太也跟没事人一样,和大家有说有笑的。
一桌人吃得正香,不想此时,卫兵忽然跑了进来,满头大汗道:“副官,不好了,曹大帅亲自带人来了!”
“什么?”黄玉郎神色大变,当时就站了起来,道,“怎么回事?”
卫兵看了阿纯一眼,道:“可能是走漏了消息,让大帅知道了。”
黄玉郎放下筷子,离开坐席,踌躇不定
在黄府住了三四天,阿纯也一直照顾着老太太,两个人感情很深。
见儿子不说话,老太太握着阿纯的手道:“玉郎,你有何打算?”
黄玉郎如实道:“孩儿本打算,明天把阿纯姑娘送走的,谁知道现在大帅知道了消息”
老太太面色一沉,道:“那个曹大帅,我早听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他来到鹅城之后,常常做出一些欺男霸女的事情来,我早让你离开他你不听,现在出事了吧?”
黄玉郎苦着脸道:“孩儿是怕您老人家受苦,跟着颠沛流离”
“我一把老骨头,还有几天命活?”老太太忽然拉着阿纯站了起来,道,“玉郎,曹大帅不是东西,我们不能助纣为虐!听娘一句,我们今晚就走,离开鹅城,去哪里都比呆在这儿强!”
“娘?”黄玉郎热泪满眶,当时就跪了下去,道,“孩儿不孝,又让您老跟着遭罪了!”
老太太一边回屋收拾东西,一边道:“商君立木变法推,季布一诺千金贵。言必信来行必果,一言九鼎人敬佩。林先生是咱们黄家的大恩人,倘若你答应了人家什么事情,记得要做到!”
当下,阿纯、阿牛跟着老太太收拾东西,黄玉郎则把自己的卫兵召集起来。
这些卫兵,虽然只有数十人,但一个个骁勇善战,都跟随黄玉郎出生入死过!
遣散了丫鬟、家丁,老管家拉着马车,载着老太太和阿纯,直奔南城门而去。
另外一辆马车上,只载我一人,也是往南城门去的,不过目的地却是离水城。
黄玉郎带着少数卫兵,亲自押送着老太太,多数的卫兵却都跟着我那辆车,据说是老太太要求的。
我心中感慨不已,没想到黄老太太这么深明大义!
有娘亲如此,想必之后,在这乱世之中,黄玉郎也肯定会闯出一番天地来吧?
出了鹅城南门,大雨就稀里哗啦落了下来。
本来曹大帅手下就是一群草包,现在又下了大雨,那些人跟在后面叫嚣几声,然后就没了动静,想必是回去躲雨了。
自鹅城向南,势力范围极其复杂。
卫兵们谨记着黄玉郎的命令,一直都走的小路,虽然速度稍慢、也颠簸了些,但一路上却很安全。
数百里的路程,我们走了整整七日。
到达离水城的时候,我腿伤已经恢复了许多,拄着木棍勉强可以下地站立了。
此时的道路,与百年之后略有不同。
虽已到达离水城,但我打听了下,去往圣女庙只有一条水路可走,且下船之后还得步行。
我们一行人便弃车登船,到了离水湖那头,卫兵们再轮流背着我前行。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远远看见圣女庙,我忍不住热泪盈眶!
只要找到圣女,让她把我送到百年之后,我就可以回到过去了!
只是我与这圣女素未谋面,她会相信我的话,把我送到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