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大暴肯定也看出阿林夫妇心理上的弱点。
四个人吃了顿饭,来到阿林和他老婆住的地方,阿林和他老婆也住在商场里,商场大楼其实没竣工,还有一半的烂尾房,有的就便宜租给了商家租户,当仓库也行,住人也行。我和大暴等阿林夫妇把一对儿女哄睡之后。开始装模装样的做法事,至少我认为是在装腔作势。
大暴现在装备很齐。点了蜡烛,烧了清油。还有一个小铜锣,他轻轻敲了敲。锣声普停,房间里就很安静了,不是普通意义说的那种安静,而是那种类似于沉寂的安静。
“老八,你把那些话,在说一遍。”妈的大暴现在是命令的口气了。
但我照做了:“比开幺贵……出山代普……活跳跳无失……”
阿林夫妇一听到这个声音,就吓的魂不守舍,阿林的嘴巴张开了,越张越大,面目开始狰狞,额头青筋毕现,开始流下黄豆大的汗珠。
而且眼睛开始红了。
大暴连忙喊:“停,快停……”
不等大暴叫停,我就噤声。
我和大暴等着两口子恢复平静,我问大暴:“还要不要继续。”
大暴说:“够了,已经够了。”
两口子刚才肯定又回忆起了怪事,隔了好大一会,才好。再看大暴的表情,就不如开始那么信任。
大暴当然不甘心,从怀里弄了古董级的怀表。对夫妇说:“不说别的了,我们听听着怀表声音。”
那怀表的指针走的咔哒咔哒很悦耳,忍不住让人去听个明白。我凑上来。大暴对我说:“老八,你过去帮我端杯水喝。”
我转身去那水杯倒茶。等倒好了,再回来的时候,大暴正在轻柔的对两口子说:“你们看这个表。。。。。。。”
大暴从哪里学的这些邪术?毕业这两三年,他到底又学了些什么,是没告诉我的?我在疑惑。
阿林两口子被大暴催眠了。
从前听说过催眠术,听人把催眠术说的神乎其神。我不明白,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就被催眠,任人摆布。现在见了,比我想象的还要诡异。而且是曾经和我并排睡觉的大暴使出来。我心里堵得慌。
阿林的老婆不停的在哭,闭着眼睛哭。阿林就不一样了,嘴里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大暴拿着又从怀里掏出个碟子,放了清油,点上。一连掏了三四个。
房间的门是关着的。可是不知道那里来的风,把清油捻子上的一道火光,吹的东倒西歪。阿林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快,还是我听不懂的语言。那语言和我听过的咒语,差不多。应该是福建话。
大暴开始手忙脚乱,不停的把身上一些物事拿出来,又是焚香,又是画符,还拿出一把两三寸长的小木剑出来。大暴越来越慌,手一抖,把油碟都弄翻了两个,又慌忙的把油碟摆好,重新点火,手拿捏不稳,油泼了一地。
阿林的老婆不哭了,开始笑起来,虽然是笑声,却没半点喜悦的意思。这些我就开始担心了,这阿林的老婆看来发起疯比阿林还厉害。我问大暴:“你狗日的到底行不行?”不行我来。
大暴一边摆弄油碟,一边把木剑穿上纸符。嘴里敷衍我:“没问题、没问题,我怎么搞不定呢?”
妈的到这时还胡说八道,好,那我就看你怎么搞定心里想着。
大暴说完把木剑斜着往油碟上方比划了一下,好像带出了风,把油碟上的灯火给弄灭了。大暴夹着木剑,又去点火,可几盏油碟的火,相续熄灭后,怎么点都点不燃。木剑上的纸符忽然无来由的燃烧起来,大暴却控制不住火势,差点把自己的袖子烧着。大暴慌忙把木剑丢在地上。
屋子里就是阿林老婆“嘎嘎嘎嘎”的干笑声,还有阿林的福建话。
阿林的老婆不笑了,眼睛睁开,把我和大暴死死的看着。脸上的神情麻木。阿林倒是还在叽叽咕咕的说话,只是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你这个水货!”我已经看出来大暴是个半吊子:“你妹妹的没得本事,就不要乱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