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哥们,你们老大这是怎么了?”蹲在地上,一身布衣的长枪手冲旁边的皮毛衣衫发问,他们背后,一根骨杖陪着尸骸横卧黄沙,数把曲柄细剑撑着尸体似坐非坐的倚着墙,一把剑凑巧穿过死灵法师大张的嘴,半截舌头被沙砾炙烤,沾着砂石,在热风中一点点破裂,原本包围着他的人此刻看着另一边,三个人站在一起,一条肮脏苍老而狡诈猥琐的身影正挥舞着双手慷慨激昂,尽力不让大家的目光落在站在他身后的黑白双煞上。
“我哪知道?”撤下蒙面绑带,刺客的脸比起旁边的新兵更黑,焦黄肤色,满脸伤疤坑洼如月球表面,眉眼看去,这个刺客年岁不大,左颊上两个齿痕扯着嘴角一路向上,高挺的鼻梁在鼻尖处山崩,鼻孔恶狠狠的展现着自我,带着横冲直撞的鼻毛和肌肉组织。
“老大经常抽风的,我们都习惯了。”旁边一位三瓣嘴掀动着嘴皮子亮着那对黑黄色大门牙,这位牙宽口阔,一字连眉土字脸扭得像个核桃,长枪手费了半天劲才发觉这位貌似在笑?
数十名精悍战士驾驭战马离开村落,身后,一村人看着这群杀气充盈之人,神色颇为怀念,直到骑士们消失在视线中才依依不舍返身回去。身着青衣,面缠黑巾的其实以环阵包裹住居中两人,一着黑色军礼服,一披金属全身甲。
“这面纱还挺合适。”约得拧过头,沃瑞克脸上扣着金属面具,青金色金属丝编织,双目以黑色晶石镶嵌,敷在脸上,双目幽邃,面容冷漠,令人心中生寒,此物是萨夫拉古王国时代的流行,轻薄如纱,佩戴后避风遮砂,也有人用以战阵,遮掩面目,防止血眯眼之类。
“我不觉得怎么样。”黑军装,青面具,杀气隐现,新嫩政委妖异冷酷,视之凛然,不过从语气和被眉头推得向前的面纱看,他一点都不mǎnyi。“这不女人戴的玩意么。”
“你觉得那个老爷子咋样?”约得的话让沃瑞克一愣,虽然这么几天里面,见到了刀如惊电的老者守着木雕摊子制作各种非主流雕塑,用九头火蛇熬麦芽糖的老太,轮着十几把刀给人剃头的胖子,送他面纱的那位?一张脸跟干橘子yiyàng,两只眼睛跟这面纱上的石头似得,会是高手?
“这块地,高手都是不走寻常路。”约得的笑声中,沃瑞克的脑子里,一根弦笨弦终于绷断了,士官生只觉一阵热血直奔脑门,转瞬间,一股浩然之气从尾椎起,过任督二脉,直奔眉心,眉头暴跳,额角生筋。
“不走寻常路,劳烦你也给我走对行不行?”士官生掀翻心中的茶几咆哮,“碗口不齐沿我认了,花纹又怪又滑我认了,拜托你碗底有个洞是闹哪样?居然还是装满之后才发现!这里的食物丰盛到可以让这样的碗摆满一个餐厅吗?那为什么服务生居然在地上舔?几十把刀剃头很好玩?敢不敢考虑一下我的感觉?尼玛一边用刀一边在我脸上摸来摸去是神马意思?还有,他中间是不是想把刀砍在我头上?”士官生摘下帽子露出非常地球风格的玉米头,这就是那几十把刀的杰作。
“别激动,虽然那个碗不太好,好歹人家的木雕……还缺手缺脚的挺有风格吧?”
“……”士官生和约得对喷着远去,另一边,安德森将一个小布袋递给举杯含笑的政委,一口将水闷掉,依依不舍的看着被曼施坦因收进空间的远东云雾茶,两个月的薪水拱手送人着实的舍不得。
“跟这些人说大道理,有反应才怪,”曼施坦因看着下面昏昏欲睡的一群人,再看看依旧滔滔不绝的某人,政委微微一叹,憋了许多年,这般行事还是不成熟的可以,“如果这就是审判庭的水平,我只能说这些家伙还是只适合执行刺杀。”
一脚将从空间取出的桶踹碎,精确控制的力道将清水泼到每个蹲坐的人身上,疯yiyàng的将粘在身上的清水舔掉,大家的眼睛看向曼施坦因,政委将一瓶清水和一瓶美酒一起倾倒像地面,水清甜,酒馥郁,吸收两者的沙土被炙热的目光烧灼,要是目光有温度,那片沙土现在早就成了玻璃质溶液蒸发殆尽了。
“想要么?”答案不言自明,曼施坦因伸手指指另一边的房舍,一彪人马卷着烟尘狂奔,顶头一根弯的能做弓的木棍上挑着一床花里胡哨补丁处处看不出原色的被面子领着一群光头裸臂的壮汉,手中持握的武器在阳光下泛着金属色。
“战胜他们,这些就是你们的。”曼施坦因挥手,几只大桶落在地面,外力冲击下,几股水柱从桶上飞起,带来一片吞咽声。“加入帝**,只要你们为帝国的荣光效力,你们的后代就可以生活在水质清甜的环境,你们就可以每天喝清水,喝酒!”
“弟兄们,为了我们自己,冲锋!”一声咆哮中无数人向着对方冲去,冲在最前方的战士口中吼出一句话,“为了将来!杀!”
帝国中央行省,圣·温彻斯特堡,这里是帝国的军事武器重镇,一个富含矿藏与地热资源的半位面维系着这个巨大工业城市的繁荣,大量的车马永不停息的来回奔走,矿物,燃料,兵刃,盔甲,他们被各种运输工具送入带走,精壮的战士带着金柜在银行与商社间来回转圜,商社中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