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时候,事情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往我们的目标偏离了那么一点儿,只是结果就错了许多。
朱子文现在并没有想到那么多,他只想着能够把这场莫名其妙的战斗停下。他原本也还是想着能够挫一挫福瑞的,但是现在一想,却还是太缺考量了。福瑞的确是不差钱,他们有不干净的渠道在来钱,不比启翰,启翰是正正经经地挣钱,哪里能跟他们相比,如果只是这么单纯的砸钱的话,启翰是绝对要输的一败涂地的。
朱子文在打听着福瑞的老板,一下便传进他的耳中。朱子文要的也是这个效果,从“陈哥”那儿听来,这个人的地位还是不低,至少问起的时候,他们的态度都是恭恭敬敬,甚至是带点儿畏惧。朱子文抿了抿唇,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试试。
见面的地点约在一处甜品屋。
朱子文是被他们带着上了一辆车,七拐八弯地停在了郊外。
“这儿?”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约到郊外来……
“放心吧。”陈哥拍拍他的肩膀,领着他走了。
郊外的林子中,还真的藏着一个甜品屋,却不知道有谁会跑到这么远来吃甜品。朱子文左右看了看,没有什么人。
陈哥把他领到门口就走了。朱子文看了看那扇玻璃门,从上头倒映出自己的身影,一身笔挺的黑西装,脸上带了一点儿的决绝。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推门进去了。
玻璃门上挂着一个风铃,推门的时候碰到了,叮咚作响。甜品屋中没有服务生,整个屋子干净简单,到处都是浅浅淡淡的米黄色,一张张圆形的桌子看上去可爱而带点温馨。朱子文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只看见窗旁坐了一个人,大片的落地窗被白色窗帘挡住了,窗外的阳光还是漏了进来,只是外头的人却看不清里头的人的面容。
“坐。”那人笑眯眯地指了指面前的空位,“要吃什么?”
朱子文顺着他的话坐下了,看了一眼被推过来的菜单,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
男人面前放了一个白色瓷碗,喝了一半,朱子文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是西米露,还微微地有些白烟,看起来是冰冻过的。
大冬天的,吃这样子的东西,朱子文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男人长得很俊朗,大概是有一点年纪了,还是个外国人,朱子文想想也是,福瑞明面上做的是外贸生意,是个外国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男人穿了一身休闲的运动装,看起来惬意得很,驾着腿,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一双手交叉着放在腹部。
“看完了?”男人问了一句。
朱子文收回目光,微微有些尴尬。
“你找我,是有事?”男人问了一句。
朱子文看了他一眼,也跟着微微笑了起来,“你能这么快同意跟我见面,应该也是知道是什么事情的吧。”
“我是知道,只是想知道你是想跟我说些什么。”
“我想让你放过启翰。”
“哦?”男人不置可否,端了碗继续优雅地喝着。
朱子文咬了咬牙,继续说:“启翰是我的心血,我不想让它就这么毁了……况且,福瑞并不需要这么恶性竞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男人把碗放下,嘴角还是带着笑意,“我做事,没有为什么。想干就干了。”他的声音太过温和,只是口气却带了些孩子争抢玩具一般的任性。
朱子文的身体一僵,他想过无数种可能,独独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你说的对,福瑞的确是不需要恶性竞争,现在福瑞有的是钱,业务也很正常,可是就是没了乐子。我总不能成天闲着,也要自己找点事情玩。”
“可是启翰是我的心血!”朱子文瞪大了眼睛。
“那又如何?那是你的事情,关我什么事?我只是找个乐子,这是我的事情。”男人的眼中带了点儿的疑惑,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发火。他抬了手,也不知道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恭恭敬敬地站到他身边。男人点了点菜单,“再给我一份西米露,不加糖。”这是他的怪癖。
那人皱了皱眉,“冷的对胃不好。”
男人耸了耸肩,“那就换一份。”
“我给你做红豆沙。”
“不加糖。”
“嗯。”那人拿了菜单,又转身走了。
朱子文等到他走后,才像是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要怎么才肯放过启翰?”
“放过?”男人微微蹙眉,像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要放过,我说了,这是我的乐趣。”
“可是——”
“朱先生,博弈就是要两个人一起拼杀才有意思,要是是我单方面的胜利就没什么意思了。”
“启翰现在是绝对没有办法跟福瑞拼的。”
男人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说:“那就算了,那我就当成是欣赏你们破产之后的表情好了。”
“你!”朱子文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他是不明白怎么会有这种人,怎么说都没有用,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