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过节,兴头上来都喝了不少酒,也就一起在大宅子中睡下了。
陈恩喝的算是少了,第二天醒的时候也已经是快九点了。她揉着头发去洗漱,从二楼往下看,却看见冯可如坐在沙发上翻着什么东西。陈恩一皱眉,蹑手蹑脚地下了楼。
楼梯口正对着冯可如坐的位置,她不时抬头看一眼。陈恩只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看着楼梯口放了一盆盆栽,干脆扒了拖鞋。
光脚踩在地上,一阵冷意直窜到身体中,陈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只是这么走,几乎是听不到声音的。她欠了身,趁着冯可如重新低下头的空当,飞快地往下跑,躲到那盆栽后,又偷摸着绕到冯可如坐着的沙发后。
“你在干什么?”她冷不防问了一句,把冯可如吓得够呛。
冯可如匆忙把手中的文件合起来放在膝盖上,只是手一直紧紧捏着。回了头看见是陈恩,她也放松了不少,“你怎么吓人呢?!”
陈恩绕到她旁边坐下,还是问了一句:“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冯可如索性把东西往自己的包里一塞,提了起来,“你醒的够早啊。”
“没你早。”陈恩冷冷地看她站起身,拢好了头发打算走的背影,忽然开口:“书房里放了摄像头。”
冯可如的身体一僵,转过脸来看她,“你在说什么呢?”
“书房里有摄像头。”
冯可如盯着陈恩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地就笑了,“你告诉我这个干什么?”
“只是随口说说。”陈恩抱着胸,也跟着笑了,“那个摄像头,是防贼的。”
冯可如的眼里有些慌乱,但也立刻恢复了。
“你今天早上够早啊,我想想,不止书房,你连储物室也去过了吧?”
冯可如冷冷地盯着她,“昨天晚上,宋红梅把摄像头关了。”她是亲眼看见的,所以早上特意起了个大早进书房碰碰运气。
陈恩笑得狡黠,摊开手,手中放了一枝录音笔。“对,你说的没错,老太太是把开关关了。可是,这个东西……可把你刚才说的那些都录下来了。”
冯可如一怔,眼里多了抹狠厉,“你诈我?!”说着就往前扑,打算把那支录音笔抢了。
“诈你了怎么地?!”陈恩跳上沙发,攀着椅背往后翻,轻松地躲开,“你要是再抢,信不信我把他们都给喊下来?”
冯可如一听,忌惮了不少,隔着沙发狠狠地瞪着她,“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这个东西只是留着有备无患。我不知道你打算做什么,反正用脚趾头想也不是什么好事。冯可如我告诉你,你想把朱子文的钱给榨干净,随你,跟我无关。但是你想动老太太老先生,不好意思,没门!”陈恩把东西收好,当着她的面放进胸前内衣中,气得冯可如牙痒痒。她收了平常那副温和样子,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看着竟然有几分瘆人。
冯可如的胸口剧烈起伏了好几回,好一会儿才把那股气给压下去了。气极反笑,“你不是真把宋红梅当成婆婆了吧?呵,这么忠心,死心吧,朱子文不会要你的。”
“跟朱子文无关。”陈恩冷着脸,那时她以为家中不要她了,是宋红梅一直陪着,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在她跟朱子文分手后,更是好几回都追着要打朱子文,就冲着这一份温暖,陈恩也绝对不会让冯可如动宋红梅一根指头。“话说到这个份上,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应该很清楚。冯可如,我告诉你,少来激怒我,大不了鱼死网破,不,这对我没什么损失。当年老太太能把你弄出国,现在也同样可以。”
冯可如的瞳孔猛地一缩,她不能离开!要是离开了,这些努力就白费了!她只能捏着拳头站在原地,默默忍着。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把这些人都踩在脚下的!
陈恩走过冯可如身旁的时候,轻轻撞上了,嗤笑了一声:“你以为你拿了什么宝贝?有用的文件早就锁起来了,老太太敢留你在大宅子里,还能让你拿到东西不成?”
她说完,也不看冯可如的脸色,摇摇头重新上楼。
留下身后的人恨恨地瞪着前方,忽然用力握了拳头打在沙发上。
也不知道是做贼心虚还是怎么的,等到其他人醒了的时候,她只要看到陈恩到宋红梅身旁说话,或是宋红梅看着她的时候,心里总是一阵发慌。
“怎么了?”朱子文看她坐立不安的样子,也有些奇怪。
“不,没什么。”冯可如握着他的手,心里却在打着自己的算盘。陈恩说的对,宋红梅敢这么放心的让她在大宅子里头住下,重要的文件一定是都藏好了的,那她拿到的那些文件的可靠性都要大打折扣了。只是跟那么多文件失之交臂,让她心里涌起一阵不甘。
但宋红梅跟朱勇都在,况且宋红梅看样子早就知道她的算盘的了,再这么待下去,她也是拿不到东西的,索性还是早点儿走了,也不用在这儿受气。
她跟朱子文一说,朱子文面露难色,显然是不想离开,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