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陈恩的脸上还是带着笑，只是原先哭着的眼泪还没擦干，混在脸上，显得有些滑稽。
杰克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自己一个人坐在窗台上，还捂着嘴笑，眼睛却都哭红了。他也不敢问，只是转身去卫生间给她拿了毛巾，抛过去。
“谢谢。”陈恩红着眼睛擦了把脸，杰克看她的情绪稳定下来了，这才过去，把自己抛进沙发里，开了啤酒。“你跟你哥哥定好了？”陈恩在窗台上拿脚去踢沙发背。
“嗯，好了。”杰克抿了一口冰啤酒，“你呢？去哪里？”
“去朱家吧，原先也是一直在他们家里过年的。”
“朱子皓？”
“是啊。怎么了？”陈恩看着他，又喊了一句，“拿一瓶给我。”
杰克随手扔给她一瓶，“没有……你认识冯可如吗？”
“冯可如？”陈恩皱起眉，脸色有些怪异，“怎么会说到她？”
“不是的，因为上次有听到哥哥说话的时候提到，还提到了朱家人。我以为你跟朱子皓他们很熟……”
“哦……你哥哥认识冯可如？”陈恩挑了挑眉，上下打量着杰克。
“应该是见过吧……认识的话，我也不知道。”
陈恩点点头，杰克看起来也老实，从他口中说的兄长应该也不是什么背景不干净的人，如果只是认识的话，应该是冯可如回国之后的事情了，她原先是报社的人，或许是采访的也不一定。陈恩也没多想，只是还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会突然问起她来？”
“哥哥说她欠了朋友的钱。”杰克说了一句，也没放在心上。
“欠钱？”陈恩皱起眉，但也没说什么。冯可如原先的那些事情宋红梅有讲过，但她也只当是笑话那么听过就算了，根本没放在心上。但是要涉及到欠钱的话……按理说她在国外那三年，所有的开支都是朱家老太太跟老先生给的，根本没必要欠钱；回国之后也有工作，现在更是重新回到朱子文身旁了，哪里会缺钱？这么说的话就只能是出国前的事情了。
“陈恩？”杰克看她皱着眉头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了，只好喊了一句。
“啊，什么？”陈恩重新对上他的视线，摸了摸鼻子，微微有些尴尬，“那什么，我跟冯可如不熟，关系也说不上好……”
“没事，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杰克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她有打了欠条的，哥哥说跑不了。”
“是嘛。”陈恩灌了一口啤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从身体里带起一阵寒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个话题便这么被放到了脑后，没人放在心上。
只是到了过年那一天，陈恩在朱家大宅看到冯可如的时候才想起来，这才去跟宋红梅和朱子皓都说了一声，也算是心里有个底。
“欠钱？”宋红梅看了冯可如一眼，有些不解。那个时候朱子文对她也算是百依百顺，怎么会让她落魄到去借钱？况且那个时候看到的消息都是说就是借了也不过是些小数目而已，怎么还打了欠条，让人念叨那么多年？
“没弄错吧？”朱子皓也是有些奇怪。
“没错的，杰克就这么跟我说的。”
“那我就不清楚了，或者是冯可如身旁的人借了，让她打了欠条的吧。”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个可能。那个时候她接触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人，要说借了钱让她打欠条也有这个可能。
“管她呢，反正跟我们家没什么大关系。”朱子皓也不多搭理，他是认定了不让冯可如进他们朱家大门的，她爱怎么弄是她自己的事。
宋红梅显然也是跟他一个想法，对这个事情没怎么上心，毕竟她原先的圈子实在是乱，什么人都有，如果真的要查，恐怕难度也是大。
“算了，不管她了。过年了还想这些糟心的事情做什么？”宋红梅摆摆手，招呼他们都到客厅去了。
大年三十这种日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
朱子墨带着乔乔早早地就来了，现在正在客厅嗑瓜子，乔乔被朱勇逮住了问这个问那个的，跑不开。朱子墨到底还是没跟李娴离婚，他的离婚协议被李娴撕了个粉碎，而说是要上法院的事情，也因为时间太长，最后还是没来得及。只是今年的过年李娴就没进朱家大门，李娴像是打定主意要跟他耗着，收拾了东西回了a市。只是可怜了乔乔……陈恩想着就多看了他几眼，小家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会儿还笑得得意。
朱家人的亲戚大部分都不在c市，所以春节的时候也没怎么来往，大概就是平日有出门的时候顺道去他们所在的城市探一探也就过去了。客厅里坐满的都是他们自家的人。
朱子墨还在喝茶，一把瓜子扔在报纸上，茶水腾起的白烟把他的眼睛都迷成了雾蒙蒙的一片；朱勇抱着乔乔，爷孙两个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悄悄话；朱子文拉着冯可如的手也在说着话。
宋红梅往朱勇身旁一坐，陪着逗起自己的金孙来了，朱子皓带着陈恩一起围在沙发上，两人一人抓一手的坚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