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恩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说:“一拍两散。”
她是那么骄傲的人,从来都不会难为自己。
朱子皓不再说话了。
好一会儿,手机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你说的对,赌一把。”陈恩抬了头,眼眶微微地红,眼神却重新坚定起来,“要是我输了,我退出,我绝对不会插在中间;要是我赢了……就当是一次意外。”
虽然现在看来,输面比赢面更大啊……
这话朱子皓没说,陈恩却也清楚。
“一个星期是我最后的退步,子皓,这是我最后的退步了。他不愿跟我说,我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陈恩的声音微微地颤抖起来,“我不想再这么下去了……我给了他机会的!给过的!可是他就是不肯坦白!”
“陈恩!冷静一点!”朱子皓喝了一声,陈恩便安静了下来,只是手机中不断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陈恩,不管最后结果是怎么样的,我还在,知道吗?朱子皓还在,他没变。”
朱子皓一字一顿地说着,那么平静,却奇异地让陈恩也冷静下来了。陈恩捂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似乎心里舒服了些,陈恩摇摇头,现在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如果朱子文真的忘不了,那她就只能是自认倒霉了。
开了小音箱,Taylor swift的声音溢满了整个房间。陈恩抱着膝盖,就那么怔怔地听着。
“all this time I was wasting
hoping you would come around
I've been giving out chances every time
and all you do is let me down
……”
陈恩歪了头,眼神有些麻木,张了嘴跟着轻轻哼唱:
“This is the last straw
Don't wanna hurt anymore
and you can tell me that you're sorry
But I don't believe you baby Like I did – before
……”
声音忽然哽咽起来,陈恩闭上了眼睛。
她给过机会的了,不止一次的机会,可是他总是选择隐瞒而已。陈恩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她就是那只被稻草压着的骆驼,冯可如的那三个字就是最后的稻草,让她再也支撑不下了。也许方法是过激了,可是陈恩不打算后悔。
她的的确确是疯了。
不同的地方,两个人同样都在烦恼。
朱子文觉得自己是在犯贱,他已经是三十四岁了,却像个十八岁的大小伙子一般,第二天又去找了冯可如。
一样的餐厅,一样的位置,一样的人,不过是时间变成白天而已。
朱子文的脑袋里头全是疑问,不把这些问题弄清楚,他只觉得浑身都不舒坦。
点了两杯咖啡,冯可如又多吩咐了一句:“多奶不加糖。”朱子文的身体瞬间绷紧了,这些习惯……是不可能都模仿得一模一样的!
“你到底是谁?!”朱子文紧紧地盯着冯可如。
她不过是温和地笑了笑,只化了淡妆的脸庞看着多了些清纯。明黄色的指甲轻点着桌面,冯可如不看他,轻声说:“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不可能!”朱子文的声音猛地拔高,引来旁人不满地注视,他才重新冷静下来,“不可能,可如已经……已经走了三年了。”
“你亲眼看见的?”冯可如的眼中带了些讥讽。
“我妈给办的后事,那时候我还在医院——”朱子文忽然瞪大了眼睛,是了,从头到尾他都不知道,都是父母给办的事。像是想明白什么了,朱子文的脸色微微发白,嘴唇开始颤抖起来,“不会的,我妈骗我干什么?而且……”
冯可如怜悯地看着他,叹了口气。
朱子文的心里乱糟糟的,他想打电话去跟宋红梅求证,却又退缩了。万一是真的呢?他不能忍受三年这么被欺骗的生活,以后还要他要怎么面对自己的父母?!
“三年前的车祸之后,我们都是重伤,住了院。”冯可如没看他,转了头淡淡地说,“我们都活着。”
三年前,朱子文跟冯可如一起开车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派对,结束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朱子文本来打算是住下来的,可是冯可如第二天还有工作,没办法请假,到最后朱子文还是决定开车回家。
天很晚了,两人又都喝了酒,半路上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跟一辆货车撞了,之后朱子文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里了,只是听父母说,冯可如伤势过重,还没送到医院就不行了。冯可如是孤儿,连后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