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珠的伤势严重,如遇平常之人,只会日渐了无生息,但如今遇上了这么个世外高人,却是有了痊愈的机会,并且还能重新习武。只是如此一来则必须学习老人自创的利用内在调息控制体内经脉的武术,虽不是惊天地泣鬼神之流,但对经脉俱断、五脏六腑错位之人却颇有助益。
金珠了解情况后,死活要拜老人为师,老人一听竟开怀起来,遂了金珠的愿。这时我们才知老人有个江湖外号,人称‘天翼尊者’,至于名号怎么来的我不甚在意,只是紧接着却令我苦恼不已,心想他外号唤作‘老顽童’似乎更加贴切。
事情是这样的。
金珠拜师后,我依照老人所言,连着泡了几日冰湖,果然觉得通体舒畅,再也不会无缘无故吐血,紧着我便帮着他替金珠治疗。
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弄来的大木桶,让金珠泡在木桶中,倒入臭味异常熏天的黑色药汁,另外让我每个时辰按顺序另外加入其它的药物。他见我做事认真,心够细,并且对许多药理一点即通,于是大为高兴,提议让我亦拜倒在他门下,学习他一身的医学本领。
我未曾细想便拒绝了,只因我素知中医博大精深,要我去记那么多草药、配方之类的,想想我都觉得头痛,而且我也不想学神农尝百草,最后百毒齐发而亡啊……
只是他竟然似顽童上身的小孩那般缠着我,一日三餐不落地对我谆谆教导,说什么医者行医济世,乃是做善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等等诸如此类的冠冕堂皇理由,扰得我整日愁眉苦脸,见他便绕道而行。
我对医学毫无念想,远不如对赚金子的兴趣。只有当我想着白花花的钱银才能发自内心的快乐,这是我从小便知道的事实。
为了避开老人,我连着几日带着小笨鸟在那瑶树上冥思苦想,终于想好了个说辞,应该可以暂时将他的念头打消。
这日金珠伤势大好,已经可以随意走动,并按照老人的吩咐,开始学习那独特的调息之法,这一用便去了两个时辰。一开始老人在一旁助金珠一臂之力,半个时辰后金珠便可自行一人用功。
我守在门外等候。老人见我便眉开眼笑道:“珠儿小娃娃,可想好要跟我学医了?”
我作揖道:“尊者,自古医者父母心,但珠儿整日想的是赚许许多多的钱财,对其他事情一概不闻不问,试问这样的人,如何能做到真正为世人着想,行医济世?纵然我学了尊者的一身医术,尊者又如何保证我不会用这身医术来赚个金满盆?这样一来,我便绝不会怀着善心为世人看病,尊者要我学医的初衷便不能达成了。”
他拍着银色脑袋笑眯眯道:“无妨,只要你学了我这身医术,用来干什么我却是不强求的。”
我盈盈道:“只是珠儿实在不想学医,如果尊者可以说出个让我非学不可的理由,那珠儿学便是了。还请尊者勿要我报答这救命之恩作为交换。”
他有些懊恼地瞪我一眼,半晌才道:“罢了,待我想到让小娃娃非学不可的理由再跟你说。”如此,他飞身而去,大概不知又去哪里采摘仙草神药去了,两只白玉神鸟展翅紧随,眨眼间一人两鸟便消失在密林之中。
我嘿嘿一笑,对他的性格已摸了个大概,自是知道他不服输的性情,如果他一直未找到那个理由,我便不用再遭受他的逼迫。
我已问过老人,谷底四面八方都是崇山峻岭,悬崖峭壁,根本无法攀越。这山谷的出谷之路仅一条,便是上天之路。如此我才知道,那对白玉神鸟是老人的坐骑,从前老人因缘际会之下有幸救得那雌鸟,从此雌雄二鸟一直衷心追随。
亦因俩神鸟的带路,老人才发现这幽冥谷,自此如获至宝,每年有大部分时间在这谷中探究研发医术武学。
幽冥谷本是二鸟的栖息之地,白玉神鸟幼时百日之内必须以那瑶树上的果实为食,否则便不能存活,因此白玉神鸟才会特别在意那果实,否则百日未过,如已无瑶树果实,便只能遭受灭顶之灾了。
白玉神鸟喜独居,方圆万里,只存活一只或一双,数量极少,老人坦言,他这一生逛遍山间野林,因白玉神鸟对栖息之地要求甚严,也只在其他地方见过两对白玉神鸟。
由此可知神鸟之珍贵。
无怪乎古人言‘得之,福寿无双’,只因神鸟本来就少,再者要驯服这鸟儿,没有一番造化的人怕是不能一尝所愿的。这些自然都是福气甚好之人,不然就是隐世高人之流。
日上三竿,金珠终于运功完毕,脸色已好上许多,再不是那副死人面相。
她高兴道:“姑娘,师傅所受之法果然大有裨益,我已能察觉体内些许气息流动,相信再过数日便能自如控制体内经脉流向了。”
我坐在门槛上笑道:“姐姐福大命大,日后必有所成。”
她羞赧道:“这也是托了姑娘的福了。”
我哈哈笑道:“真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珠儿也不曾想过我们能有如此际遇,日后我俩可是要一路伴随,跟着尊者游遍天下才好!”
“什么叫‘塞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