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地伸出手去摸。
严问一下子窘的猛地转身,“喜宝,不碍事的,不碍事,已经好了。”
此刻天已经黑透,若不然,雪姝准能看到严问窘迫红透的脸,但她也诧异喜宝竟然对他这般亲近。按说严问平日冷漠严苛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亲和的人,连府里的下人跟他说话都不敢抬头,喜宝却浑然不怕他。雪姝能看得出,严问似乎对喜宝格外宽容。
喜宝依旧扯着严问的衣襟转着圈看。
严问也转着圈,又不敢大力推她,急的不知如何是好。雪姝第一次看到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丫头逼迫成这样。
“喜宝,严问说,门上的铜锁是假的。”雪姝实在看不下去轻轻对喜宝说了一句。
喜宝一怔,随后目标随即转移,猛地丢了严问撒开脚丫就跑出大门。伸手用力一拉铜锁,哗啦一声,竟然真开了。喜宝拿着大铜锁却愣住了。随后,她‘哇’的一声就哭了。
雪姝懂得她此刻的心情。
被囚禁了一个月,天天盼着能出去,结果知道门上的锁根本就是假的,一拉就开,那份又悔又喜又懊恼的心情,雪姝明白。
严问默默走过去,手轻轻拍在她的肩头,“后花园的花全开了,喜宝要不要去看看?”
“要。”喜宝哭着大声回答,说完,扔掉铜锁就跑出去了,完全还是个孩子性。
严问一叹,目光追随着喜宝,话却是对着雪姝说的,“属下在‘海棠苑’等着侧妃娘娘。”说完,严问一闪身走了出去。
雪姝在贵妃椅上坐了许久才慢慢起身往外走,“这样也好,有些话不说不明,走一趟,也算了了心事,给彼此都有个交代。”
王府里撑灯很晚,到此刻才刚刚在院子里挂起明灯,灯明皎月之下,宁静致远的瑞王府曲折回廊花团锦绣别有一番动人风韵,雪姝似乎到此刻才静心细细打量它。瑞王府很大,占地很广,但大而不散,布局安排相当紧凑精妙,无不透着设计者的一番七窍玲珑心思。
雪姝知道别看姬无夜整天一副懒洋洋玩世不恭的样子,其实他治家相当严谨。赏罚分明,外松内紧,下人们都很守规矩,从来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更不象别的贵族世家府邸的那样为主人惹事生非,瑞王府从来都是平静的,让人觉得无不是拧成了一股绳。
‘海棠苑’离雪姝住的苑子不远,但却显得有些偏避。雪姝不明白,瑞王府那么多精致的院落,当初姬无夜为什么非要选这座?参天古木环绕其中,更增添了这里的深远寂冷。
雪姝一身松绿色的裙衫缓缓而来,明明浅淡幽然到极处,却给人无不深刻眩目的感觉。
刚一踏上‘海棠苑’前的青石路,就听到一股幽远的琴音象一股清泉水般沽沽侵袭而来,雪姝的脚步微缓,她静心聆听。只觉得琴音初听随意自然,犹如笔锋简练的笔黑山水,随后入心而听,却蓦然听出一股千军万马行营沙场的瑰丽气概,让人听闻无不心绪激昂震动,雪姝知道这必是姬无夜在弹琴。
琴为心声,雪姝第一次窥得他如此磅礴激昂的心境,完全不似平日的嬉笑玩世不恭。毕竟他少年征战,历经千军万马的撕杀,心中的那股豪气再是表面的放浪也无法掩饰磨灭的,可雪姝却听不出丝毫象严问所说的那般病态虚弱,反而有股强劲不屈的势头。
那琴声一番激昂后又变得轻描淡写般婉转叮咛,如小桥流水人家的浅淡舒雅。
雪姝轻轻走到门边,大门并没有关实,她一眼就看到了海棠树下那个清俊出奇的人儿。姬无夜,一身锦绣白衣,风绅俊朗,双手抚琴,竟带着一股飘逸不羁的味道,可完全没有病态。正想推门而入,不想眼光一瞟,竟看到海棠树不远的地方,红灯高挂,一个粉妆娇艳的人儿正随着那婉转的曲调曼妙地起舞,妩媚至极的神态,极尽的魅惑,舞姿翩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姬无夜,风情无不入骨。不用再看也知道,此人正是李媛媛。
这一副画面郎情妾意温馨至极,任何人都显得是多余的。
雪姝悄无生息转身就走。
“侧妃娘娘?”严问从暗影中走出来轻唤一声。
雪姝扭头,了然,微微一笑,“严问,你的心意我心领了。”
“侧妃娘娘,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以后请不要再多此一举了。”说着,雪姝再不停留大步离去。
身后的琴音依旧飘缈,可雪姝再没有听进去。
回到自己的苑子,看到软榻上喜宝竟抱着一大把五颜六色的鲜花睡着了,望着她纯净可爱的小脸,雪姝一笑,轻轻走过去为她盖上了毯子。不知为何,喜姝突然觉得一下子轻松下来,心也涓涓轻流明朗而欢快,眼眸瞟到衣架上那一件湖蓝锦袍,她一下子笑了,豪情万丈,蓦地走过去扯过衣袍就进了屏风后。
不一会,一个风流倜傥潇洒美貌的贵公子哥就款款走了出来。只见她,金冠束发,柳眉星目,俊美无俦。湖蓝锦袍,肩宽细腰,身姿俊挺,双腿修长有力。最重要,双目乌黑晶亮,眉梢眼角都带着英气。腰间坠着一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