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这般的尴尬局面。十年,我们都变了,你不可能永远是一个尊贵却平淡的皇子,而我也脱不开迷离的身世。前路漫漫,望君珍重。
沐月夜在台上越战越勇,连挑数十高手立于不败,自是一番风流倜傥出尽风头。而看台上太子和端王爷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沐月鹤神色一如既往的漠然,兵部尚书躲在阴凉里不断抹汗。武举本来就是要选拔世家子弟之外的人才,夜王爷一站,还能选出个的鸟啊!且不论武功高低,就凭着身份,别人也不敢使出全力伤了这尊大佛啊。眼看着皇上给的差事就要黄了,可是旁边几位巍然不动,他也不好开口,一时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求佛祖派把佛请回去。台上的沐月夜一个翻身,回首将银枪送到对手胸口。
“好!”端王爷面带喜色,激动的站起。兵部尚书又抹了把汗,仔细的揣摩了端王的行心思,小心的开口。
“小王爷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只是如此一来,恐怕会累着啊!这可如何是好?”
端王摸了摸胡子,想着儿子风头也出了,“也是。”
“小子,下来吧。”端王冲着场内吼了一嗓子。
“老头子,你可愿赌服输?”沐月夜银枪点地又吼了回来。
端王爷面子有些挂不住,“依你就是。”
楚忆倾莞尔,这端王爷父子怎么都是顽童性子。
沐月夜轻快的从台上跃下,背后粘着小姐们依依不舍的眼神。
看来这小王爷是自己冲上去的,怕是和端王爷打了个什么赌。沐月夜一走,场内的气氛就没那么热烈了。日头渐西,今日估计是看不到墨渊了,楚忆倾也起身。对于墨渊的能力她是毫不怀疑的,问题是,一旦取得功名加爵授官身份是个逃不掉的坎。当务之急是要帮他伪造一个合适的身份,贫寒子弟,进京投亲赶考最为合适。只是官府的印鉴有些麻烦。所以听说有法子了,楚忆倾便打算去看看。
当看到千味居厨房里,捏着胡萝卜叼着柳叶刀的千凡楚忆倾第一个反映是没看错吧。千凡红唇皓齿间衔这的真的只是个胡萝卜?隐约看见上面刻着几个大字,看来没错。楚忆倾在几人期盼的眼神里沉默了。
窗边的少女背对着光源,在窗户的暗影里微微仰起消瘦的下巴,轻轻合上眼帘,露出明朗的弧线。
身边这些人是陪着她一起成长的,漫长又短暂的岁月她只有他们始终伴她身侧。她吃的第一口饭是青姨喂的,她蹒跚的第一个脚印,她练功的第一个呼吸吐纳,无数个第一次,都有他们在身侧。绝命楼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她从没有过直观的体验,那些腥风血雨被隔离在她的生活之外。他们是娘留下的唯一念想,是她的亲人,也是下属。她不曾过问以前生死雨雪,可是那些疤痕总是让人心惊。她不问,不代表不存在。这样一个外人闻之色变的组织似乎只为保护她而存在。内心掠过无数的猜想却都停滞不前,隐隐约约仿佛触及的真相都隔着雾霾看不清,摸不到。
良久,长长的睫毛似有晶莹闪过,少女温软的笑容在落日的光影里绽开。
“千凡好厉害,我们还是照原计划来。”
是夜,月亮也躲在云层里。谁家的窗“吱呀”开了,一团黑影跃进屋内,顷刻,又是吱呀一声,重归平静。而书桌上却多了一张薄薄的纸,官府印鉴鲜红如许。
春试如火如荼的展开,主街上的商家都卖命的吸引顾客。楚忆倾坐在千味居一号房内,把视线投向满大街放风的士子,突然狡黠的一笑。千凡抹了把额上并不存在的汗珠,“主子,您真是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