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酒宴本就是为公子和公子子明洗尘。如今宋王虽先退了席。但有公子兹甫在。只怕是还需一个时辰左右。”
郑月安蹙了蹙眉:“夫主重伤在身。不可早退么。”
几人闻之。具是蹙眉不语。公子兹甫即将贵为太子。而公子旅此刻恰又大捷而归。再加上他又是为世人所称赞的贤公子。眼前这个洗尘宴。是他拉拢公子旅再好的时机不过了。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來风满楼啊。”太阳已落。抬眼看了下漫天的霞光。郑月安扯了下路旁的繁枝树叶。一脚将路道上的石子踢滚老远:“归殿吧。”
“喏。”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摆酒宴的大殿而去。身后不远处的水塘边。一脸阴沉的公子兹甫临水而立。盯着其中一略显清瘦的背影。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状。
几人才穿过树荫。便见一袭黑衣短装的文山随着两名宋宫武士从回廊里行了过來。见到郑月安。文山脸色一喜。随即便大步行了过來。冲其叉手道:“夫人。公子让我等先送您归府。”
“先行归府。”郑月安蹙眉道:“夫主要留宿宫中。”
“然。公子重伤在身。宋王有令。让公子现在宫中养伤。待伤势好转。再行归府。公子知夫人不喜拘束。便让我等前來寻之。先送您归府。”
视线穿过文山几人。扫向大殿的方向。郑月安又道:“夫主现在何处。”
“夫人出殿不久。宋王便命人将公子请至后殿。让众巫医诊伤。见伤势甚重。宋王大怒。当即便让公子先留宿在宫中诊治。待伤势好转。再归府。”
指尖轻拂着另一只袖摆。郑月安慢慢地向前行了几步。沉吟道:“夫主重伤在身。这一路急于赶路都沒好生调养。此番留在宋宫调养。倒也是一大善事。”说到这里。她转过身來。冲着文山道:“既如此。那我便先行回府。夫主这里。就有劳诸君了。”
文山一愣。随即便释然。这妇人。是要让他留下保护公子旅啊。当即他便冲其叉手道:“喏。”
郑月安欣然颔首:“走吧。”
“喏。”
此时已不比來时。再者。郑月安又只是一妇人。故而。送其归府的马车在临近宫门处相迎。马车处还侯了七八名剑客。其中一人。见郑月安行來。脸上竟是遮不住的喜色。大步迎了上來。叉手道:“夫人。”
郑月安亦是满脸笑意。自上次在郑宫她惹恼公子旅后。公子旅便将柳明和其他几名与她相熟的剑客给撤换走了。另行安排了越谦几人在她身边。是以。这一月來。今日还是头一次见着他们。
“诸君何以至此。”
闻言。柳明回首。与其他几名剑客相视一笑。忽然同时冲其叉手行礼道:“如今姬已是夫人。我等自是奉公子之令。从今日起。听候夫人差遣。”
“啊。”郑月安一阵讶然。
见状。越谦笑道:“姬被封为夫人一事。只怕已传遍宋都。”
“然然。”其他几名剑客亦是笑着点头。一人道:“公子后苑。妇人颇多。然却无一人能得其厚爱。如今。公子令我等保护夫人。是怕有人对夫人不利呀。”说到这里。众人的脸色不免严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