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旅扫了眼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一干王孙。看着她笑了笑:“无事。我行郑几月未归。今日一见。定是要与诸君畅聊一番的。你若是觉得烦闷了。可以让侍从引你出去走走。”
郑月安看着他。半响。抿了抿唇:“喏。夫主重伤在身。切记勿要饮太多酒水。”
公子旅颔首一笑:“然。记得带上剑客护身。”
“喏。”
俩人的一番对话。不免又引起了众王孙的一番调侃。公子旅看了眼郑月安离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妇人性子太过淡然。不喜热闹。此番连夜赶路。怕是有些乏了。”
他的这番话。无疑也是为郑月安推掉了以后这种类似的宴会罢了。众王孙又是一阵哄然。
见郑月安出了大殿。不少对她好奇的妇人贵女都欲起身相寻。但见她后还尾随着几名黑衣剑客。便也只好悻然打消了这个念头。
出了大殿。郑月安便在侍从的引领下來到了殿侧的一片树荫处的水塘旁。水塘周围种植了一些花草。此时已近酉时中旬。橘色的太阳余晖洒在池水上。竟是连池水也镀上了一层淡橘色。此处离大殿并不甚远。耳边隐约还能闻见丝丝的钟乐之声。挥退侍从和剑客。独自一人行至水塘边的一块大石上。伏膝而坐。
低头瞧着水中的倒影。那张清秀的面庞既像自己。又非自己。來着个时代已经一年有余了。面对着血腥的战争和视人命如草芥的杀戮。她都有些麻木了。甚至有时。她都在怀疑。她还是不是她。还是不是那个原來的自己。
一阵低沉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郑月安盯着水里的倒影。却是连头也不想回。淡淡道:“可是夫主退了宴。要回府了。”
这一问。身后却是半响无声。她不免好奇。回过头去。却是公子兹甫负身立在自己身后。此刻正深深地看着自己。
郑月安怔了一怔。随即起身冲着他行了一礼。
公子兹甫一直盯着她。就在她行礼之时。突然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一边道:“玉。我知道你就是玉。对否。”
郑月安一惊。遂即挣扎开來。退后几步道:“然然。妾乃公子旅的夫人郑氏。公子您认错人了。”说罢便欲行礼退开。
闻言。公子兹甫却是嗤地一笑。不仅沒有放过她。反而向前逼近。紧紧盯着她道:“无论你在如何遮掩。这张脸。这双眼睛是偏不了人的。玉。你怎成了楚旅的妇人。你可愿......”
“宋公子。您认错人了。”不待他说完。郑月安便猛然出声将他打断。冷声道:“您口中的玉妾虽不知是何人。但妾却是楚公子旅的妇人。宋公子若是再如此相逼。就莫要怪妾不客气了。哼。”说罢。衣袖一拂。转身离去。
俩人的说话声自是惊动了候在树荫外的几名剑客。此时。几人已寻了过來。见郑月安一脸不悦的出了林。越谦快步迎了上去。担忧道:“夫人。方才因何事惊呼。可有事否。”
郑月安如今身份不同。他们自是也改了称呼。
“无事。”郑月安摇了摇头。斜了眼身后的林子。道:“不过是一只长毛耗鼠。如今已经钻入水沟之中。”说到这里。她抬眼望了望了大殿的方向道:“酒宴何时可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