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得知公子旅遇刺,公子子明同一干食客们便闻声而來,围拥在了马车外,有的在怒斥着公子旅的剑客们,有的则是询问着公子旅的伤势,
见状,郑月安不由蹙了蹙眉,但这些都是公子旅的食客,她是无权喝斥的,得知公子子明随着巫医一同入了马车,她便让随行的剑客们在人群中为她开了一条道,尔后,也不理会众人的神情,径直入了马车,
“夫主的伤势如何,”
一入马车,便就见到公子旅赤|裸着上身躺在绢丝被帛上,那支泛着幽光的毒箭依然矗立在左胸上,只是箭尾被人削除了,此刻,巫医正在清理着伤口周围的血迹,
公子子明略带深意地看着她,道:“那支箭虽未伤到要害,但箭上淬的却是几种混合的蛇毒,除非将那团肉挖出,否则无解,”
郑月安一怔,她知晓公子子明说的是实话,蛇毒不同与用药材炼制的毒,是沒有解药的,更何况在这个医术落后的时代,除非真如他所言,挖肉去毒,
她不敢去看公子旅的伤口,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双眼,脑海里不停的搜索这前世与此有关的种种记忆,突然,睫毛一颤,她猛的睁开了双眼,扫向搁放在几身上的托盘,那里面置有酒、短匕与干净的布帛,
有这些,足够了,
公子子明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此时,正欲发问,却不料郑月安便冲他道:“劳烦公子出车安抚诸君,莫要让他们嚷吵,这里需要安静,”
说罢便不再理会公子子明,起身径直挪到公子旅的身侧,对着巫医交代了起來,公子子明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便无声的出了马车,不到片刻,车外便静了下來,
刻不容缓,
郑月安用丝带将脑后披散的头发随意的绾了起來,衣服因來不及更欢,宽大的袖摆太过碍事,她便只好用短匕割掉,手腕以下露出一截白皙的胳膊,这种惊骇的做法看的一旁的巫医一阵惊诧,
然,郑月安也不理会他,用酒将短匕和手洗净后,她再度吸了口气,强定下心神,将视线转向了公子旅的伤口,
因短匕是青铜所铸,故而沾了酒后便不宜再用火消毒,否则酒性变烈,也会成毒,
让巫医将一卷干净的布帛放入公子旅的嘴中,随后又将公子旅的双手按住后,郑月安开始了行动,
她先是用匕首将箭身周围轻轻地划开了一道小口,看着已经昏睡的公子旅紧紧咬住口中的布帛闷哼了一声后,又划开了第二道,第三道,
褐色的鲜血在伤口的扩开下不断涌出,郑月安却连额头滑落的汗水也不敢擦拭,咬唇,轻轻地将那支带着勾的箭拔了出來,
‘啪’地一声,将箭头扔在一旁,她拾起一卷布帛,将伤口四周滑动的血迹擦掉,附身便吻上了公子旅的左胸,直至她将一口毒血吸允出來,吐到一旁的器皿中时,那巫医才从震惊中回过神來,吩咐着车外的人快速准备沸水和干净的衣袍,
一口、两口、三口......也不知是蛇毒的效果还是她用力过甚,直至她的嘴都麻木了,公子旅的伤口也不在流血,她才止住吸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