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绽开一抹笑意,郑月安抬起头來,见公子旅正静静的看着自己,唇角的弯度愈大,温声道:“公子子明太过燥了些,妾,渗的荒,”
公子旅拂袖入塌,接过郑月安奉上的一碗茶汤笑道:“呵呵,你这妇人,若是子明知晓了,定是要闹腾一番,”
“有夫主在,想來那公子子明也不敢太过折腾,夫主,您快尝尝,这茶可是妾用郑宫内的那口泉井里的水煮的呢,”
“哦,”
将茶碗凑近鼻尖嗅了嗅,公子旅笑道:“难怪如此清香,”
浅尝一口,随之他便一脸赞赏地看向郑月安道:“唇过留香,饮而不辣,确实是美茶,”
这个时期的茶,大多是直接用一种可食用的叶子煮的,故而不仅又苦又涩,饮之还辣舌,然,郑月安此番所煮的茶叶,却是还在宋国柳园之时,她特意命人去山野寻的油茶,
采摘后,并用后世所传的那种炒茶法子,制成了干茶,此番随公子旅远行郑国,她便随意携带了些,这些日子以來,她长期奔波在外,都将此事给忘了,还是方才翻找衣物之时,被宽儿无意给翻了出來,她这才想起,她行郑前,还携带了一罐茶叶,是以,闲來无事,她便命人备了茶器,自个儿亲自煮了起來,
得了公子旅的赞赏,郑月安脸上笑意更甚,笑道:“夫主错矣,此茶应当被称之极品才对,此茶呀,煮时可令人静心,饮之可令人提神呢,”
“哦,姬煮的茶,竟有如此功效,”
公子旅的质疑不仅沒使郑月安生恼,反而她下巴一扬,一副小女儿的娇态,得意道:“那是,不然妾也不会将公子子明忽悠离开了,否则,依他那牛饮,还不得将这茶给糟蹋了呀,”
闻言,公子旅不由嗤笑着将茶碗放下,用手将贴在郑月安劲项的那缕湿发拨开,尔后捏了捏她的脸颊道:“你这妇人,往后好生说话,莫要在同其他妇人那般,扭捏作态,让人渗的荒,”
呃,
郑月安那笑得正欢快的嘴角一僵,她才说公子子明让她渗的荒,这会儿公子旅便说她的扭捏作态让他渗的荒,比起前者她讽刺公子子明來,公子旅的话却更中核心,
看着她一副破囧的模样,公子旅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端起搁在红木几上的茶碗,心情大好地吃起茶來,一边淡淡道:“方才酒宴上,郑王已经表明了心意要将郑公主嫁给重耳,只怕此刻,这个消息都要传遍整个郑都了,”
郑月安抿了抿唇,抬眼看向一脸闲情自若的公子旅,道:“郑王可曾下达诏令,昭告各诸国,”
“不曾,”
“既如此,那郑公主又爱慕夫主至深,夫主仍有机会要求与郑国结姻,为自己增强后盾,”
公子旅端着茶碗的手一僵,他抬眼,就那样不语的盯着郑月安,那双浓的像块化不开黑墨的眸子沒由地让郑月安心中一惧,
她错开视线,好让自己不在与公子旅对视,然却心神慌乱地在倒茶之时将茶汤溢了出來,茶汤顺着几面漫延,不一会儿便从几边上滑落到地板上,嘀嗒的水滴声响了起來,就在郑月安欲用布帛擦拭几面时,公子旅那低沉 的嗓音响了起來:“我楚旅堂堂的一国公子,何须要靠一个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