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之下,金叔破釜沉舟,用另一只手骈指成戟,直刺小箱子的咽喉。高手过招,这样未必管用。再说了,他也实在不屑用两只手去对付一个独臂的残疾人,可形势危急就顾不上了。
小箱子手臂一抖,金大勇像面人一样跟着他全身一抖,脚下步子都乱了,更不要说进攻的招式了。小箱子再一抖,金大勇觉得自己内力都不见了,身子都要虚脱,只想着开口认输了。
就在他一犹豫间,金大勇觉得那枚气弹攻进了自己丹田。并猛地爆裂,发出一阵炽烈的热痛。半晌,才慢慢消散了。
小箱子一收功,金大勇慌忙放开手退后两步,心里暗叫一声,“谢天谢地!”
他知道,如果小箱子再抖一下,或者继续进攻,他肯定当着大家的面一头栽倒。那跟头可是真栽大了,以后,就再也没脸面在人前出现了。这分明是,小箱子在最后关头给他留了面子。
刚松了一口气,金大勇微一运气,却全身一阵冰冷。自己苦练40年的寒阴心诀功法,竟然踪迹不见,一丝一毫都没有剩下。那些阴寒的内力,好像都被小箱子攻进来的气弹给烧光了。
“罢罢罢!怪就怪自己技不如人,怪自己替郭家当这个供奉打手。”想到这里,金大勇向小箱子一抱拳:“承让了,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小箱子最怕这个掉词了,荷官姐姐的话就听不懂,今天又遇到了金大勇。吭哧了半天:“我叫小箱子,没有什么名字。”
金大勇看着他,觉得小箱子是存心不说。也难怪,自己是手下败将,哪里有资格问人家门派、大名呢。想到这里又一拱手:“好!阁下自便。我就此别过,咱们后会有期。”
又对郭少一拱手:“请你告诉郭先生,我有事走了,请你们另请高明吧。”
郭少还在懵懂中,听他要走忙问:“金叔,别走啊。你还没动手呢,怎么不赶紧废了这小瘸子啊。”
金大勇心里一阵上火:“都是你这个纨绔子弟,不知道从哪里招惹来这个祖宗,我都被人家废了,谁还能废他?”不过,小箱子给自己留了面子。金大勇又实在不愿意说出自己落败的事情。就不吭气,甩手要走。
听金大勇要走,小箱子一急:“你别走呀,我把你功夫都废了。你走了怎么行?”
“什么?金叔你被废了?”郭少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这个金叔在他眼里,在他父亲眼里都是天神一样的人物,从未败过,也不可能败。听郭父说,早年他们家遇到仇家,金叔独战十几个人救了郭少。后来,还深夜潜入对方家里,救出了他父亲。
今天,这样的传奇高手,居然被一个脏乎乎的独臂小跛子给废了内功?
“是,我技不如人!”金大勇再没有退路,说完,无语低下头。虽然惨败,但他不能丢了风度。对着小箱子苦笑一声:“我已经认输,阁下还不能放过我吗?”
听他这句话,明显是在求饶了。郭少和矮冬瓜苏常真是大跌眼镜,又不得不信了。
“我废了你功夫,是想帮你一把”,小箱子说。
“什么?还有这么帮人的?”金大勇也怒了,“小子,你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这么狂,将来会有好果子吗?”
瞎婆子在旁边早就心惊肉跳了,这会听金大勇发怒了。赶紧拉着小箱子的手,低声说:“箱子,姐不饿,咱们走吧。刚下山,别惹事了。”
“姐,我们不是惹事,我们就是吃个饭”,小箱子抬头看了金大勇一眼:“你的阴寒功法虽然厉害,可是对身体不好。一不小心就会反噬,还可能致残致命。练功本来就是要健康身体的,这样的功夫不练算了。我想帮你洗毛伐髓,重构丹田。以后,你练我们的地骰心诀,身上暖暖的,一定会更好。”
“你说的是真的吗?”金大勇觉得难以置信。他的阴寒功法对身体不好,他最清楚。同门的师祖、师父,还有师兄弟都不到五十岁就去世了。这几年,他功力增长,却感觉身体一天不如一头。
有时候金大勇也想干脆不练了,可这阴寒功法一旦上了身,停下来就会失控,只会死得更快。金大勇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骑虎难下,什么叫上船容易下船难。越来越心灰意冷,才甘心情愿在这个饭店当个供奉打手。
难道,眼前这个小箱子能救自己?伐毛洗髓、重构丹田,这都是练功人可望不可即的境界啊。他师父也只是听说过,都没见过。难道这个小箱子能做到?听他一说,自己岂不是活了命,还能功夫更上一层楼?
这时,金大勇不由自主在心里把“小瘸子”改成了“小箱子”。
“那……大师什么时候,替弟子重构丹田?”说这话的时候,金大勇都有些打颤了。
传授功法自然就有了师徒的名分。何况是重构丹田,那简直就是再生父母了。金大勇不由得不对小箱子毕恭毕敬起来。
郭少和矮冬瓜苏常彻底无语,鸡皮疙瘩都已经落了一地了。这个一贯端着架子,傲气冲天的金叔,啊,郭少的金叔啊。今天居然向着一个独臂小叫花子、小瘸子,还一口一个“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