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少脸色一变,他觉得小箱子就是在存心侮辱他。
在瓜地里,临走他撑场子,叫了半天阵。狼狈逃回来,也真是想去报复小箱子。可回来后,半天没找到金叔,他就没敢再去。他狂,可不是傻子。铁头都被点穴了,别的小混混谁去也没用。
刚才,好容易找到金叔,解开了铁头的穴道,可出门就碰上了这两位。今天也真是跌了份了,让小箱子当着这么多人,把自己的衰事说出来。这让他以后还怎么混?想到这里,他心里恶念升腾。
“小子,你太狂了。少特么废话!”一转身,郭少怒气冲冲,眼睛里闪着丝丝凶光,悄悄说:“金叔,请您替我废了他!打断他的腿!”
“我的腿被打断过。刚好!你想打,你再试试”,小箱子老老实实地说。
“我去!”郭少气得没背过气,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这不是明着挑衅吗?这不是不把自己这独霸一方的郭少当回事吗?
“就他们?来这里打人?”那个一身黑色练功服的金叔走近一步,上上下下细细看看小箱子。冷峻的脸色慢慢松了下来,一脸鄙夷地神情,回头问郭少:“你不是说,他们俩,把你们打了吧?”
郭少有些无奈,慢慢地点点头。
金叔脑子有点犯晕。他真不明白,就这样一个瞎子一个独臂瘸子的组合,就这样一身打扮,不受欺负都难。难道,他们竟然,武艺高强惹事生非,动手打了最爱惹是生非的郭少?
“就是他,点倒了铁头?”金叔还是不信。
“不是他点倒的,是一个老头,估计跑了。不过,这小子有功夫,挺邪门!”郭少感觉补充。
听到铁头不是小箱子点倒的。金叔点点头。他怎么看小箱子也没有这样的内家功夫。既然是那个跑了的老头点倒了铁头,金叔倒真不好意思对一个残疾人下死手了。心里默默打定主意:“就算这个小乞丐狂妄,略加惩罚就够了。看他这样的残疾,也是怪可怜的。”
“就是他就是他。小瘸子有功夫,横着呢!我们四个保安都被他放倒了”,矮冬瓜跑过来,跳着脚,用手指着小箱子,“金叔,你上,你上,给我废了他!”
金叔脸一沉,“嗯?苏常,你给谁这样说话呢?”
开饭店,不是容易事,杂七杂八事情最多。黑的、白的,喝多的、没钱的,啥样的人都有,免不了要一些人来镇场子,金叔就是郭家请来的高手。
这位金叔虽说为郭家服务,可他身份和功夫很高。连郭少的父亲都从来不敢随便使唤,一向是兄弟相称。
今天苏常被打急了眼,忘了这些规矩,指手画脚地,惹得金叔一肚子不痛快。
“对不住,金叔。苏常不懂事,你别在意。”郭少赶紧来打圆场。
“哼!”金叔点点头:“好,我先替你打发了这小子再说。”
上去一步,金叔又仔细端详这个小瘸子。只见他脸庞削瘦,眼睛又大又黑,嘴巴紧紧抿着,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虽然只有一条臂膀,可眼光冷峻,满脸桀骜不驯。这时,离得近了,金叔忽然觉得,这小瘸子身上有一股浓浓的气场。好像功力不在自己之下。
金叔心里暗暗赞叹:“这天海市,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位年轻的内家拳高手?我也是孤陋寡闻了。”到了这时,他不敢再怠慢,冲着小箱子一拱手:“两位,不知道你们是什么门派,在下金大勇,有礼了。”说着,一拱手。
小箱子一下没听明白,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说:“门派先不说,动手吧。”
“没有门派?那我得罪了!”金叔心下一横。身子一沉,两臂一展,一个错步进身,双拳舞动,直取小箱子面门。
这样凶悍的招式,光凭鸭子的三脚猫功夫,这时候只能跪地求饶,早就抵挡不住了。不过,小箱子已经有了谷正的功夫拳法。
谷正绝非一般人物。他能坐上国家警卫部的头把交椅,内外功夫已经登峰造极。在江湖地位上,也算得上门派宗师的水平了。这么多年,有多少人,千方百计要拜在他门下。但谷正收徒德才要求很严格,前后只收两个徒弟。可一旦收徒后,就会倾囊传授,专心提携。如今,这两徒弟无论在政治上,还是功夫上,都已经是年轻一代的俊杰了。
小箱子的临摹术,简直是投机取巧。片刻之间,学习了谷正的绝世神功。跳过了多少方大明、童军那样的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唯一不足的是,小箱子的临摹术只是一品,谷正的功夫招式虽然有了,但其中的精微之处还没有能体会到,更别说融会贯通了。不过,对付这个金大勇,却是杀鸡用牛刀了。
谷正说起来是地骰宗的弟子,可这个师父宗主,不光没教人家什么,却“偷”了他的功夫。
今天他还要试试,“偷”来的弟子功夫,到底管不管用?
看金大勇拳风呼呼,小箱子又腿脚不便,后退不灵。没办法,只能以快打快,以攻对攻。他看着真切,让过金大勇的虚招,忽地打出一拳,击向金大勇的实招。
两人的拳头“砰地”一声对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