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眼中闪过一瞬间回忆的神色,说道:
“于私,你还记得几天前我从擂台上被打下来的时候吗?在太医来之前其实是剑仙大人给我续的命,于公,那日在宫中大闹的宫本羽一听说前两天就是被剑仙大人用拼命的招式给打败了,以至现在宫本羽一还是一天到晚缩在客栈中不出门,你道是谁的功劳?人家拼了命给咱们出了一口恶气,给大唐长了颜面,咱们的确不该故意去试探激怒人家,更何况同是身在公门,该当亲近才是。”
高勇一时语塞,竟无话可说。
陆海拍了拍高勇的肩膀笑道:“哈哈,走吧兄弟,咱们去和弟兄们把话说清楚,我其实挺佩服剑仙大人的,虽然他嘲笑过我的武功不咋地。”
高勇脸上仍有不情愿的神色,可是架不住被陆海推着往前走去。
两人走的远了,陆海的笑声却还是断断续续地传来。
金碧辉煌的含元殿内,埋头批阅奏章的皇帝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这个陆海,倒不完全是个莽夫,有点意思。嘿嘿,再欠一百两,这孩子。”
高勇和陆海带着一干面色灰败的侍卫来到太医院外的时候,隐隐听到里面有些喧闹,看来今日太医院来了人格外的热闹。
推门而入的时候,迎面就是一个一人多高的巨大花瓶打着旋儿飞了过来,虎虎生风势大力沉的,这叫走在前面受了内伤的侍卫们如何敢接?连躲也躲不过了。
高勇和陆海神色一凛,齐齐向前一步,一左一右出掌打在花瓶上,花瓶在空中猛地停住,打着旋缓缓落地。
落地时发出咚地的一声沉闷声响,激起一些烟尘。
两人对视一笑,松了口气,方才定睛看去,原来,太医院里何止是有些热闹,整个太医院都快被拆了。
“小兔崽子,你还跑,特奶奶的”刚才把一人高的大花瓶拿来当暗器的人,正是此刻破口大骂的萧融。
萧融见众人进来,只在原地愣了愣,见没伤到人就继续叫骂着满院子乱窜,萧融的轻功不算是强项,所以之前在擂台上手无寸铁面对那把妖刀的时候才会那么狼狈。
但是轻功不行是相对他其他方面而言的。
萧融向来不以轻功著称,此时全力施为,却没几个人能看清他是如何动作,萧融已经化作了一道淡淡的虚影在空中向另一个白影追去,就像一只大鸟一般。
浮光小步。
浮光掠影,游千里如闲庭信步。
萧融的身影早已不见,
空气中只留下喝骂声。
只是萧融轻功究竟不是强项,他要追杀的,却是六扇门中风连山以下轻功第一的风一扬。
萧融一边用浮光小步追赶着,一边随手把手边能抓到的所有的东西都砸向那道淡淡的白影,只是效果不佳,倒是苦了在一旁想劝架却又一直不敢上前的几个老太医,看的心疼不已。
这个花瓶是价值几何的,那个东西是千金难换的,萧融只作听不见,骂骂咧咧地抓起什么甩什么。
别说老太医们,就算是大内侍卫们,此刻也只有干瞪眼的份,敢进去试试?
侍卫们原先路上设计好的那些既能道歉又不跌份的道歉台词此刻也忘了个一干二净,正主正在逃命,估计也没有功夫过来接受他们形式主义的道歉。
萧融是个火炮脾气,赤手空拳的白打可以说是罕逢其敌,可是这般打不着追不上的局面却让他成了一只随时会炸的炸药桶,嘴里也是翻来覆去地骂。
“臭小子,大了你的胆了是吧,敢打晕老子。”萧融一边说一边随手捞起一盆花甩向风一扬,一个白发苍苍满脸褶子不知多少岁的的老太医见状惊呼一声,竟是急得两眼翻白。
风一扬在空中回头见了这一幕,心中一动,连忙用瞬回化出一串影子,作出向前飞掠的样子,身形却是一直后退,直退回到了刚才的位置,险之又险地接住了那盆花,一时间只觉得幽香扑鼻,仔细一看竟是一盆上品的兰花。
萧融在前面毫不留情地一拳打在了前面的影子上,不觉打了个空,身形一个踉跄。
风一扬趁机把兰花朝大内侍卫们的方向随手一丢,向后倒腾几步又化作一道白影上了天。
陆海手忙脚乱险之又险地接住了那盆兰花,那个年迈的老太医惊魂未定,冲陆海投来一个感激的神色,陆海憨厚一笑,把兰花捧在了手里。
萧融稳住身形笑骂一句“小鬼,敢戏弄老子。”又横冲直撞地冲了上去。
风一扬心中暗暗叫苦,一边用瞬回躲避着萧融各种巨大的‘暗器’,一边头也不回地开腔求饶道:“大师兄,你气怎么还没消啊,不要这么小气嘛……”
萧融闻言停住身形在墙头站定,嘴里笑骂道:
“放屁,你自作主张打晕我你还有理了?你还向老二告状说我给他起外号,结果老二那个书呆子给老子喂了整整一瓶泻药,特娘的你还好意思说我气量小?”
风一扬身在空中一拍脑门。
难怪今天二师兄的表情这么怪异,还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