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楚谨派人送来的,也许是……但游返突然心中涌起一张脸,不由浑身打了一个哆嗦,难道是他?
自己到现在为止没有按照胡近臣的意思回覆那边,那么对方知道自己投靠六扇门告了密,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对方居然能避过六扇门耳目,并且准确知道自己在这里,难道一早就对自己有所防范,从一开始就派人盯紧了自己?
“刘大人,既然有人知道我在这里,会不会这处茶楼也暴露了?”
“就算暴露了,这里有一十三家掌门人在,有丐帮在,有六扇门高手在,没有人敢对这里下手。”
虽然在这里一下午了,但是游返竟然不知道所有掌门人居然也在这里。只是刘文渊纠集那么多高手在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刘文渊道:“虽然不知道送来这张纸条的人是谁?他的目的是何?但只要这件事情有一丝机会摧毁叛军,我们也要去尝试一下。”
他叫来武风:“你派人前去盘龙庄查探,切忌让对方发现,打草惊蛇。”
等武风下去以后,游返道:“这可能是对方设下的一个圈套,不能对方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吧?”
刘文渊眯着眼睛,坐在椅子上想了片刻,道:“无妨,我自有安排。去叫一十三家掌门人来。我让他们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游返身子一震,猜透了他的想法,心道,六扇门办事果然是不讲情面,这些掌门人平日里对朝廷忠心耿耿,对六扇门也配合无间,可是真当危急之时,刘文渊舍弃他们,也是毫无犹豫。
天终于完全黑透,汴京城内已是一片混乱,叛军虽然入城,却秩序井然。每家每户紧闭门窗,躲在家中炕上畏畏缩缩,生怕这些兵痞子发了疯。然而叛军一路而去,脚步踩得地面震动,却没有人敢脱队,所有士兵都知道,这时大家已是一条船上的了,攻不破皇宫,杀不了奸佞,就真的成了叛军。胜者王侯败者寇,自古皆然。
轰隆,一个存放兵器的仓库,大门垮塌,大批士兵破门而入,一个将领喝道:“快找找,有没有云梯,床弩,破城槌等大家伙?他娘的,没有这些东西,怎么攻打内城?”
城外,漆黑的原野上,一队约莫百人的队伍快速行进,人数虽多,但无人说话,脚步声沙沙地响。
司马求悄悄来到夏侯龙边上,唤道:“夏侯帮主,你年事已高,到时候不便亲自出手,就到一旁指挥好了。”
他犹豫了一下,又接着道:“对方既然是三支禁军指挥所在,必然重兵把守,恐怕不是轻易能够得逞的啊。”
夏侯龙叹了一口气:“这事情谁都知道,若是不凶险,何必要我们出马?既然刘大人决定让我们打这头一阵,不管怎么说,也要豁出去将事情办成。”
司马求道:“并非我不想为朝廷办事,只是如今少林一个人也不出,旁边还有不平庄心怀鬼胎,我们这边精英尽出,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这江湖上便要变天了。”
夏侯龙道:“司马总镖头,但凡上了战场,心思便不能多,只要认准一点,就是向前。否则心不齐便死无葬身之地。”
“谨受教。”
见司马求露出恭敬的神色,夏侯龙又轻声道:“况且这趟我们只要将事情办成,回去就是一场大功劳。身家性命,全在这一博。”
司马求一愣,不过心想也是,要是事后平定叛乱的功劳都给他们占去了,到时候皇帝恩典,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带着自己的帮派、镖局得到无上荣光,是一件一本万利的买卖。他想到这里,心头一片激动:到时候什么胡不平贾不平,谁也不用放在眼里了。
夏侯龙等掌门人率着门内高手精英,不一时便来到一处庄园外围。盘龙庄周围地势复杂,易守难攻,此刻庄园内灯火通明,人出人进,热闹地很。
夏侯龙观察了一下地形,便命令众高手呈扇形散开。准备集中一点强攻庄园门口。
这时庄园门口大开,从中驶出三辆马车。驶出以后,在一处岔路口停下。
从其中一辆马车上,跳下来一人,是一位中年儒生,另外两辆马车上也坐着两位官员。
“两位大人,这个姓严的武夫实在嚣张。此趟我们有负左相的交代,不知道两位回去该如何交差?”
其中一个官员道:“贾生,我们肯走这一趟,也只是借着左相的名头,为自己谋一条后路。这些武人本就是乱国的罪臣,不愿意接受我等,也属正常。既然道不同,便回去各自准备准备,万一内城被破,我等便尽快远离这是非之地。”
那姓贾的儒生道:“既如此,我们就此分别。如今东门也不太平,两位可绕道西门。”
双方说了几句,两辆马车往西而去。那贾生送别了两人,正要回车上。突然脖子一凉,一柄长剑毫无征兆地架在自己的颈部。
“好汉……饶命。”贾生的双腿都要抖起来了。
三个人围了上来,持剑的薛青纹向另外两人问道:“夏侯帮主,苍木道长,这人怎么处置?”
夏侯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