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后岂非越发的变本加厉?”
皇上被众人吵得头疼,一时间却也是拿不定主意,永嘉侯的确是难得的帅才,又了解辽东当地的情形,与瓦剌也是周旋惯了的,还真不好找比他更合适的人选。
可他有前科也是事实,而且皇上不能只考虑当下,还得考虑以后,若此番真起复了永嘉侯,二儿子自觉又有了倚仗,再生出什么事端来,指不定便会步上三儿子的后尘,便他侥幸保住了性命,也免不得与长子两败俱伤,手心与手背打架,最痛的从来都是手的主人,皇上是真不想看到那样的事情发生。
“皇上,臣自请挂帅出征,还请皇上恩准!”
众人正吵得不可开交,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让吵得已快忘我的众人总算纷纷回过了神来,忙循声望去,就见说话之人不是别个,竟是荣亲王世子宇文策,一时都呆住了。
片刻,还是荣亲王近乎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皇上,您别听这小畜生胡说八道,他能知道什么,仗着自己会几招三脚猫的功夫,便以为能为国上阵杀敌了,也不想想,若真能这么简单,众位大人又何必吵成这样,皇上又何必为难成这样?”
又骂宇文策:“还不快向皇上请罪,说你是一时头脑发热在胡说八道?还想挂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得亏如今大家还在商议阶段,不至因你胡说八道误了正事,否则本王腿不打折了你的!”
才让众人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坚持起复永嘉侯的人们便都暗暗叫起苦来。
谁能想来半路会杀出荣亲王世子这个程咬金呢,论身份论能力论资历论圣眷,他都有了,再加上皇上对这一仗的必胜之心,为此今日甚至连太庙都没进,只在外面给大邺的列祖列宗上了香,定然是缺什么补给什么。
何况大邺与瓦剌本就实力悬殊极大,这场仗自然也是胜算极大,把话说白了,就是其他人挂帅,与永嘉侯挂帅还有差别,荣亲王世子挂帅的话,这差别便微乎其微了,——果然荣亲王府,至少荣亲王世子早已是东宫的人了吗?
说什么也不肯同意起复永嘉侯的人们则是满脸的惊喜。
对啊,他们怎么就没想到荣亲王世子这个现成的人选呢,谁不知道荣亲王是宗室这一辈的佼佼者,各方面的能力都十分突出,又身份尊贵,谁敢对他阳奉阴违甚至拖他的后腿?对,就是他了,说来大邺也的确该培养年轻一辈的将才帅才了,不然将来再出这样的事,一样得抓瞎!
吴阁老于是最先抱拳向皇上道:“皇上,臣觉得荣亲王世子挂帅极合适,何况朝廷也的确是时候该培养年轻一辈的良将了,军情如火情,还请皇上尽快定夺。”
话音刚落,皇上还未发话,荣亲王已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骂道:“吴老二,你是聋子吗,没听见本王方才的话?宇文策方才只是在胡说八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叫‘童言无忌’,小孩子说的话,自然不能当真,你再起哄,仔细本王对你不客气!”
说着,见宇文策还跪着不肯向皇上请罪,说自己是信口开河,越发来气,抬脚便踹向了他,“你倒是快说话啊,再不开口向皇上请罪,可别怪本王不给你留面子,当着皇上和这么多大人长辈的面儿,便打折了你的腿!”
宇文策挨了一脚,仍是身姿笔挺,连动都没动一下,不过这次他总算开了口:“皇上,臣打小便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习武,自问一身武艺还算过得去,不然当年也不会在秋闱时脱颖而出,蒙皇上钦点进金吾卫当差了,如今臣当差已有十数年,蒙皇上恩宠与厚爱,近几年更是有了护卫御前的机会,也让皇上得以越发了解臣,臣的能力与为人,想必皇上比臣的父王还要更清楚几分也未可知。此番国难当头,臣也不说旁的虚的了,只说一句话,皇上若信得过臣,给臣以挂帅的机会,臣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信任与栽培,一定会凯旋而归,还请皇上恩准!”
一席话,说得荣亲王越发的火大,正要再骂儿子,奈何皇上已先开了口:“嗯,子璋有这个志向极好,保家卫国,本就该从上自下而为,总不能宗室子弟素日享受了朝廷的供奉,朝廷需要他们出力时,他们却打起退堂鼓来,何况吴爱卿的话也有理,朝廷是时候该培养年轻一辈的良将了,朕觉得荣亲王世子可以列为挂帅的人选之一,太子与众爱卿怎么说?”
宇文承川见问,忙笑道:“儿臣也瞧着十一哥极合适。我们宇文家本就是马背上得来的天下,弓马骑射行军打仗是老祖宗传承下来的最大财富,万万不能丢了,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儿臣都想亲自上阵杀敌了,如今十一哥自愿请缨,儿臣觉得,不管最终有没有成行,他这种行动都值得肯定与嘉奖。”
皇上点点头,看向其他人:“众爱卿又怎么说?”
众人见皇上分明就动心了,还不是一点点动心,而是大大的动心,谁敢说反对的话,都纷纷笑道:“臣等也觉得荣亲王世子极合适。”
惟有柯阁老仍坚持道:“禀皇上,荣亲王世子虽武艺高强,能力出众,到底没有真正上阵杀过敌,缺乏实战经验,何况两军对垒,不是单打独斗就能定胜负的,关键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