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皇上的圣撵急不得,这停停走走的大半个月才到京城脚边,已是霜降时节了。
林著雨跟在圣撵后,倒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林白这小子,倒是个闲不住的,总爱四处看看,总能有意无意听到些八卦消息,只是这离京城越近,听来的消息越来越不对劲了,不少还跟自家小姐有关。
林白鬼机灵,倒是留了个心眼,不知这会不会又是想上次有人造谣,就都告知了自家小姐。
只是这八卦同江南的倒不完全相同,有说相爷嫡女思父千里寻父的,也有什么说相爷嫡女巴巴的往皇上跟前凑的,倒是有几分酸,林著雨听后不置可否,但是心里倒是留了个神。
俗话说得好,无风不起浪,自己离京除了相府的人旁人又怎会知晓?而现在既然京城有人传言,那自然是有人有意传播了,林著雨不知道在这八卦之下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诡计,她不得不防,多少要有个心理准备才行。
林相自然是多多少少也听到一些言语,只是这身在外的,也不好教训,但是心底对林著雨已经十分不满了,只想着回家要怎么好好的调教一番。
眼前望着便是林相府了,因为长途劳累,圣上倒是准许了相爷及一干官员今日可以直接回了,明日过午宫里由皇后设宴给皇上接风洗尘,百官携家眷同去。
相府坐落在京城正街中间位置,五进的大宅,两侧还有偏房,可见主人家地位不一般。这一条街大多倒都是官员所居,街后则是繁华的东街。
红砖黛瓦,朱红大门,黑漆金匾上面规规矩矩书着相府二字,倒是十分气派。
下了车,林著雨小心翼翼的跟在父亲身后,门口家仆见老爷回来,早已跪在了地上。林相抬脚便要进家门,只是这时从屋里急匆匆出来个妇人,细看可不就是二姨娘!
“老爷,二小姐。”
二姨娘半弯着身子做了个不全的礼数,便被林相扶了起来,之后二人你侬我侬的进了前厅,林著雨跟在身后。
“老爷,这一路一定是舟车劳顿了吧?”
相爷刚刚坐定,从后面便鱼贯而出四个小丫鬟,手里端着托盘的,端水的,还有端着糕点的。
这二姨娘伺候男人倒真是有一套,相爷十分受用的洗了脸上风尘。
“怎么不见秋姨娘,水姨娘?”
相爷见只有二姨娘一人迎门,心里有些奇怪。
听自家老爷这么问,二姨娘忙委身跪在地上,羞羞蹄蹄就要抹眼泪。
“老爷,芙儿病重,两位姨娘去看看芙儿。”
这二姨娘真是好心机,抢了迎门的机会不说,现在父亲好容易想起家里还有别人,二姨娘一句话果然又转移了父亲注意力。果然,只见父亲问道:
“什么?芙儿病了?”
“老爷不知道吗?妾身去了几多封信,老爷竟是一封都没有回!”
说着二姨娘一脸的不可置信,就好像相爷本该知道。
“信?什么信?”
“怎么会没有呢?家仆明明是交到了老爷居处啊。”顿了顿,二姨娘接着说:“芙儿病重,妾身不敢乱用药,眼巴巴的等着相爷决断。”
听二姨娘这么说,林相望着站在下首的林著雨,似乎已经认定了这信是被林著雨截了。
没想到二姨娘来这么一招,无中生有,看着架势真是不肯放过自己了?
“父亲,还是先去看看庶姐吧?”
林著雨出声提醒,免得父亲先朝着自己发火。
“对,芙儿怎么样了?患了什么病?”
林相一下子从太师椅上起来,毕竟芙儿是自己最心爱的子女,这鬼机灵,以往自己回家都是跑前跑后跟着,这次回来没见到到现在还没见到,心里多少有些空落落的。
“老爷,芙儿哪里是患了病呀,芙儿这是落了水,留下了后遗症啊,怎么二小姐没说吗?”
二姨娘一边说着,一边拿一方粉红抽丝手帕掩着脸哭了起来。
“落水?究竟怎么回事?”
“都怪妾身不好,是妾身大意了,没曾想大小姐和二小姐玩闹时竟……”
见林相似乎没有反应,二姨娘又加了一把火:
“老爷,你也不要怪二小姐,二小姐也是无意的。要怪…要怪就怪妾身吧!芙儿命苦啊……”
二姨娘这一番话说下来,根本不等林著雨辩白,林相怒气值已经一路飙升爆发了。
“我说你这次怎么没有告状,原来是做了亏心事!给我回屋面壁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说完头也不回地便急匆匆的离开了,急着去看他宝贝女儿。林相只言片语几句话,便就已经断定了林著雨的罪行。
林著雨倒是想开口辩白,只是望着已经远去的父亲,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这样的父亲还爱得,敬得吗?
大小姐芙蓉院内。
“小姐……小姐快躺下,老爷来了!”
小丫鬟春云匆匆的进屋,对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