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心见雪鹰刻意阻拦,心中难免起疑,沉声问道,“你来做何?”
雪鹰微微一笑,淡然道,“夫人和老庄主得知北武盟的人送来贺礼,叫小的来行宾主之谊。这不,正好撞见了风庄主如此待客之道,倒是给雪鹰上了一课。”
“你真多事。”风无心“哼”地一声,他本就只想夺取那密信罢了,如今密信失落,他也不想同几人计较,催起坐骑径直往山上去了。
雪鹰站在高树上,微微鞠了个躬,算是给北武盟诸人赔了个不是。
吴子扶面带忧色地吩咐弟子们将受伤的贺文贺武扶进客栈内休息,而他自窃笑不已。
夜深时,吴三在床上辗转,他已经多少夜难眠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寄付在这次任务上。
“咕咕咕!”突然,窗前落下几缕月光和一只白鸽,“是少爷的信。”
吴三不敢怠慢,着急地拆开信封只见上面写道,“风无心已到山庄”几字。霎时,如怨妇般“苦苦盼君君不来”的愁容一扫而去。
吴三把起油灯往屋外去,果不其然,山门前灯火明亮,传来一阵阵喧嚣。
脚印一步步印在光洁的青石板上,吴三忐忑的心使得他手上的油灯左右摇晃。偶有路过的丫鬟甚有嗤笑他“没有走路的模样。”
“风无心刚回来,想必会在听雨阁吧。”吴三这样想着。客房距离听雨阁有一段距离,穿过偌大的锁剑坪,在问剑大殿之后百米的北峭壁上——该死的是,摘星阁就在听雨阁下。
所幸留客山庄夜巡戒备并不森严,仅有几名持灯巡夜的弟子,见他是客人便不管不问了。
“这留客山庄是不是太自大了一点。”吴三心中嘟哝着,微弱的灯火只能照亮脚下。通过明亮的月色,吴三遥遥看见横挂在峭壁上的听雨阁,窗纸后透着红烛的光色。
愈近,吴三才听得流云瀑布细小的流水声。而流云瀑布下的湖池旁,便是浮临水间的摘星阁。
“师傅,夜深了,您早点休息吧。”萧将离将依依不舍的雨承送到门前。雨承还轻声责怨道,“你们年轻人就是轻率。我孙子这样会不会着凉啊?”
吴三一听是萧将离和雨承的声音,吓得手中的油灯掉落在地,“铿锵”一声惊扰了两人。
“谁!”萧将离倍加警戒,生怕是别人知晓了雨承的身份,“你是何人?”
萧将离的口气让吴三倒吸一口气,慌忙退了两步,“我……我是……”
“天亡我也!”吴三心中大恸。
“你不是衡山派的吴三吗?”雨承突然接话道,“是子扶叫你来的?那孩子,怎么这么冲动啊。”
吴三一听雨承之话,大喜道,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少爷叫小的来看着盟主,生怕盟主出了什么闪失。这不,刚刚接到少爷的消息说风无心回来了,怕他对盟主不利……”
吴三没有再说下去了,怕言多必失。
“哎,我也听说了。贺家兄弟被无心打伤了。”雨承低头叹了一声。
吴三咽了一口口水,急忙作揖道,“既然盟主无恙。属下……属下就告退了。”
吴三的仓猝和不安尽在萧将离的眼里,只听他喝一声道,“站住!你,很急?”
“没有没有,只是小的怕,怕被留客山庄的人发现了端倪。”吴三边回答边往后退。萧将离皱眉,低声询问道,“师傅,这人不会是奸细吧?”
“离儿,放心吧,他是衡山派的吴三,一直都在镖局做事。”雨承呵呵一笑,“自从你走后,多亏了子扶这孩子日夜陪伴在我左右啊,同我说话解解闷。”
雨承话到这里,萧将离听得难免伤神,便信了他的话。吴三早已汗流浃背,故作镇静地一步一步往后退。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快要跳出来一般。一进到自己的房间,吓得双腿瘫软在地,长喘不止,“该死的,第一次就已经被怀疑了,若是第二次和第三次?我该怎么办呢?”
“你该怎么办?”突然,窗外传来一声阴沉的男子声,吴三脑子愣是一空,转头往窗外看去,只见几名身着夜行衣的人已经到达他的身前了。
为首的那名男子满脸络腮胡子,年纪快到六十了,只见他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得发亮的刀挑起他的下巴,“说,雨承到留客山庄了?”
吴三咽了咽口水,只是连连点头,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心涵,就这件事你都不跟义父说?”这名老者就是萧范,他质问道旁边一名妙龄少女,“如此最好,嘿嘿,来一招借刀杀人。让世子彻底与这些愚蠢的情谊划清界限。”
“义父,这样做……不太好吧。”萧心涵低着头,不敢看。
“哼,妇人之仁。”萧范怒地一声,“你现在还年轻,尚有几分姿色。凭借这一点你可以慢慢俘获世子的心。记住,你将会是未来的王妃。至于那个宋朝的民女到了大辽无依无靠,我自然有办法除掉她。”
“……”萧心涵沉默了。
萧范挑眉怒目,盯着吴三道,“小兄弟,你的信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