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满是春色。而上头,便传来了诸多男子轻薄的醉喊声。旋珠斗转的舞姬在红板台上都累出了一身汗水,还依然卖笑,而台下的看客都只顾着欢呼称好。
又转过了好几条精致却僻静的桥道,慕无双走得脚底都痛了,才到了目的地——这座歇山长屋在群楼中并不是很显眼,却是在最高峰。
洞开的门被一道珠帘遮掩,而门内,未有想象中的歌舞升平,飘出一缕茶香来。
这静谧浓香,令得慕无双心神祥和,步履变得轻缓。而脚下一道桥道,两边皆是万丈青渊,山河别样好,山高雾浓风轻扬。
“慕大夫请!”曹公公将身陷茶香的慕无双扰醒,掀开纱帘,只见赵六爷一人跪坐在茶几前品茶,“无双,快来!”
赵六爷对她的称谓从一开始的“慕大夫”,再到现在的“无双”。虽说两人已经熟络得跟老朋友一般,可慕无双还是有些介怀——自己已经是有夫之妇了,几番与这男子“私会”心有不安。
“这茶来自福建的武夷山,剔叶取心,清泉渍之,芳香无比……”沉浸在茶香中的赵六爷并没有发现慕无双的恼怒。她心中寻思道,“哎,上上次是古琴,上次是草药,这次是茶……这六爷几番找我竟是何意?”
慕无双蹲身一礼,闷声打断了赵六爷的话,“六爷寻无双来到底是何事?医馆里尚有许多病人,如若没事,无双便要回去了。”
赵六爷听得慕无双打断他的话,无可思议一愣,缓和心情解释道,“是这样的,昨天福建进贡一批新茶,这不,我也拿到了一些,想请无双过来尝尝。”
慕无双想是自己过于过于无礼了,深鞠一躬谢道,“无双有孕在身,不宜饮茶。”
听到此话,赵六爷脑子一空,手中的茶杯掉落到了膝上,滚烫的茶水泼伤他亦全然不觉,久久之后,他咽口水一声道,“什么?你……无双你怀孕了?”
其实这有些难以启齿,毕竟她和雷少云还未正式完婚。
赵六爷一时心中堪比这浓茶苦上千百倍。慕无双一见赵六爷面容如此痛苦,急忙上前一问道,“六爷您怎么了?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赵六爷苦笑一声,用悲戚地目光看着她,“不适?是啊,无双,无缘无份的相思能治否?”
“无缘无份之词”已然让慕无双明了他的心意,她还未来得及惊讶,赵六爷已经拉紧她的手,“无双,你……我只是想……”
“啊!”慕无双吓得急忙缩回自己手,转过身去,轻声道,“对不起,无双……”
赵六爷细思一会,坐正,拿起抹布擦去衣裤上的茶渍,端庄容颜,“嗯……是我失礼了,对不起。可我们,还会是朋友吧。”
慕无双想不出如何作答,只能说道,“嗯,是!”
赵六爷招来丫鬟,又吩咐了一些菜肴。慕无双拗不过心中的愧疚和尴尬,勉强坐下吃了几口。
过了些许时候,大雪忽来,一个时辰不到,青山一身银装。
……
茶未凉,人却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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