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上头,众人皆举头上望,见风无心严目蹙眉,厉声喝道,“尔等不督察弟子练功是否进步,却在此嬉闹斗嘴,争风吃醋,难道我留客山庄专养闲人不成?”
赤练一见到风无心,全然不敢再向以前那般撒泼,只是低头虚心地吐了几下舌头,不敢出声。
“哼!”风无心呵斥罢,甩袖往西庄而去。
“哟,估计又是去找二夫人了!”赤练还不忘说几句,惹得邪刃又斜眼骂道,“你这娘们就不能闭嘴?”
西庄银杏林,南宫映雪玉剑轻抚,挑起一层雪雾。
空有招式,腰旋剑舞。
正在她沮丧地想要把剑落下时,一道白光拾起她的手,又是那股温暖多情的气息。南宫映雪心中欣喜。风无心握紧她的手腕,在她耳旁道,“悬凝剑似云,月勾山河开。”
慢慢地,玉凝剑绽放出炽热的剑光。
风无心放开她的手,右指点在她的神庭上,若有所思道,“不错,内力相当充沛。”
“多亏了师傅日夜不休的教诲。”南宫映雪嘻嘻一笑,对风无心作揖道。风无心一听“师傅”两字,弄得心里痒痒的。
钟灵毓秀的南宫映雪总是会不经意拨弄她那一流白发,使得风无心教授剑术之余,有点心猿意马。他将话停在咽喉,感受着时间流走,才不得已说道,“映雪,如今你功力也比之前精进几分……”
风无心没有再说下,南宫映雪也知道他的意思。她转过身去,擦掉溢出眼眶的泪,无措得双手撕扯着衣角。
“师傅觉得,映雪该走不该走?”不知道过了多久,南宫映雪才敢小心翼翼地问道。
风无心踌躇了一会,回了一句,“你决定吧。”话落,他便化成流光飞往听雨阁。
南宫映雪空欢喜一场,苦笑一声,继续舞剑……
开封府,无双医馆。
那华丽的座驾再到门前时,让小厮阿明倒吸一口凉气——这些天来,这赵六爷已经来来回回接了慕无双三次了,“要是让老爷知道,非打死我不可……可这曹爷爷给的银两又太多了。”
“是是是!小的这就是跟老板娘说。”阿明面对着毫无表情的侍卫递来的银两,还是厚颜无耻地收下来。他丢下手中的扫帚便跑进后院药堂。
“老板娘,老板娘……六爷又派人来了。”阿明连续大声呼了几次,可慕无双均没有回他,再近前一看,慕无双正拿了几味药在研磨,低着头,嘟着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阿明咽了一口口水,缓缓走向慕无双,“老板娘,你怎么了?”
“这个六爷,明明就没有什么病。每天约我出去就是去吃喝玩乐的,聊一些有的没的。特别他说得药理都很低等,我都只要强笑应之……怪怪的。”
“哎呦喂,我的姑奶奶啊,吃喝玩乐你还不开心啊?让你忙得焦头烂额你才开心啊?这六爷是有身份的人,这舒舒服服的马车都弄到了门口了,也不好意思推却不是……姑奶奶说他没病,可这种没病找医的,本身就是一种病。”
“嘁,你收了他们多少好处才这么说的?”慕无双双手叉腰,仰首娇哼道。阿明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诺诺道,“老板娘,就您这身份也不用跟小的计较这么点……”
“好了别说了,这人都来了,我还能不去吗?”慕无双在旁边盆台简易地梳理一下妆容,便出门去了。
这雕饰华丽的马车,车厢内更是令人无可挑剔。
慕无双安躺在暖床上,细听一路上两侧路人的嘈杂声不绝于耳,又慢慢变少。
半个时辰了,车夫还在“驾,驾,驾”地喊,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慕无双在舒坦地轻摆中安沉睡去……
“慕大夫?”一名丫鬟轻轻唤醒了沉睡中的慕无双,“慕大夫,沉香阁到了。”
这沉香阁建于开封府西南郊外的矮峰群中。几座矮山峰各有高楼,之间以虹桥相连,盘延半里。这里是出了名了的骚客酒楼,烟花之地。
因为高昂的费用,让它并不能和松鹤楼,有间客栈那般闻名于江湖。
这里不乏舞文弄墨,吟风拜月的文人雅士,进士及第者更是屈指难数。而有多少京考落榜者,皆以一两纸诗词来这里换一口饭吃——柳永,便是这里的常客。
慕无双知道,雷少云可是这里的贵宾,心中气道,“这赵六爷也真是,我女子家,来这种地方成何体统?”
可当她下了车,眉目挑举,忽觉自己真是来对了地方——抬望眼,一条幽静花道蜿蜒直上。山峰上,红色的砖瓦沿着山崖横排铺去。飞檐挂流花红缎映红天空如霞,虹桥俊彩齐飞似云龙跃现。
人间胜境。
“这明明是天上宫阙?为何说是烟花之地?”慕无双迷茫时,那曹公公已经来到驾前,吩咐丫鬟将慕无双扶下车马,恭敬道,“慕大夫请!”
丫鬟领着慕无双从一旁的小路往上去,一层层碎石路和山阶对于慕无双来说并不好走,可能是因为她太过于在意肚子里的小玩意了。
刚一拐角,柳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