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这小子,还真有几分说到做到的毅力,接下来的时间果然像个家里女儿不省心的父亲那样寸步不离的对我们进行盯梢防守,而且这小子不知哪根筋不对,盯我尤其特别严,连吃饭上厕所都不放松警惕,你知道上厕所的时候背后有个大男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你看是什么感觉吗?我都恨不得把这孙子当死变态往死里揍一顿!
晚上,李楠终于靠软磨硬泡的本事逼得我们做出让步,带着他一起前往秋叶原。
阳光下的日本和夜幕下的日本,完全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白天步履匆匆谨小慎微的上班族,此时已经卸下那带着僵硬职业化笑容的业务员专用表情,肆无忌惮的把自己灌得酒醉醺醺左摇右摆,勾肩搭背旁若无人的在街头高声调笑;白天温柔腼腆讲礼貌,仿佛说一句话就会羞涩的校服女生,此时已经画着浓妆艳抹的烟熏妆,挽着身材富态年龄能做自己爸爸的成功人士毫不脸红的走进街边旅社;就连白天温文尔雅,要搭话先鞠躬的路人,此时好像也暴躁了许多,晃着肩膀斜眼看人,仿佛你多看他一眼都能引起一场街头斗殴。
作为一个经济腾飞快速发展,本身却没有足够的资源储备和底蕴来让这种发展形成有序循环的岛国,日本经济就像被绑上了一辆前路茫茫后路却在不断坍塌的马车,为了不至于跌进经济危机的深渊只好以一种扭曲的奋进姿态昂扬飞奔,在这种状况下,恐惧转化成的压力可想而知,而承受这份压力的,正是自诩国家栋梁的上班族。
同时,这份压力也已经从上班族逐级传递给全体国民,白天,所有人都像螺丝钉一样绷紧神经掩藏自我,用高效的工作维持着社会这部大机器的高速运转,但到了晚上。一天工作结束之后,却难免原形毕露,用放浪形骸来释放自己工作中承受的压力和怒气。
于是这就形成了日本有名的深夜文化,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一下班就直奔酒馆酒吧。狂饮四五个小时把自己喝得五迷三道不辨东西,然后有点儿闲钱的去找个援.交妹酒店开房弥补一下自己失去的青春,没钱的要么晃悠着回家打老婆要么在街上忘情高歌恣意而行,困了累了就在街边桥下地铁站倒头大睡,第二天一早挣扎着爬起来再去上班。偶尔鼻青脸肿破衣烂衫,也记不起自己昨天晚上究竟是挨了打还是打了人……
“秋叶原这边还算好的,”赵铭轩推开几个脸带不怀好意笑容,迎着我们这边几个姑娘走来的醉鬼,扭头对我们说:“这里聚集的大多还是公司小白领和普通上班族,闹不起太大的动静,如果现在去银座或者歌舞伎町看看的话,那才真叫长见识。”
“听这意思你这是去见识过啊!”我笑道。
“那都是为了工作。”姓赵的小子赶紧回答,也不知说的是真是假。
“吴哥,现在这个时间。还是别在街上乱逛的好,”李楠这小子又拿出爸爸苦口婆心劝女儿的那套对我说道:“日本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犯罪行为都发生在夜晚九点至凌晨两点之间,尤其是针对外国游客的下手的案例呈逐年递增的趋势,甚至还有男游客被侵犯的状况发生……”
“行了行了,闭嘴吧,求你了!”我打断李楠那小子:“你好像忘了我们就是为了违法犯罪来的,当然要趁他们警视厅忙得焦头烂额无暇他顾的时候动手了!”
“吴哥,咱们这时候别开玩笑了行不行?”李楠严肃道:“你告诉我你们打算做什么,让我心里有个底,我保证尽我所能帮你们!”
“这个……”我有点儿犹豫。跟不跟这小子说实话呢?
正犹豫间,突然有人从背后拍我肩膀,我赶紧回头,就看见夏小米正站在我身后:“吴大哥李大哥!你们真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们只是随便说说呢!”
夏小米还是穿着白天那身衣服。背着个双肩包一看就跟四周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学生格格不入,说实话这扮相跟那些烟熏短裙比简直是土的掉渣,但此时此刻在莺莺燕燕中看见这么清纯的妹子当真是惊艳的很。
“妹子,你咋又跑来啦!” 我大呼小叫的对夏小米叫道。
“担心你们啊,”夏小米崩也不打的说:“你们直冲人家大本营,门口总得留个看情形不对打电话报警的吧?”
我刚打算教育这姑娘什么叫独善其身麻烦勿惹。什么叫别跟坏小孩一起玩,却被李楠那小子涨红着脸打断了,当然,这小子脸红可不是对我,而是对人家小姑娘。
“你……你好!我叫李楠!很……很高兴认识你!”这孙子跟黑狗一样磕磕巴巴的自我介绍,而且说的还是最枯燥最没营养的内容,丫这几句我都能翻译成英语说出来!
“你好,夏小米。”夏小米主动伸手跟李楠握,把这小子美得鼻涕泡都快出来了:“你跟李大哥(指李默)是兄弟吗?你们说话好像!”
“那肯定不是啊!”我插嘴道:“要是兄弟的话,你到现在还没听他说完名字呢,他是个律师。”
“律师?”夏小米上下打量李楠两眼,似乎是奇怪一个磕巴是怎么投身这个耍嘴皮子的职业的。
我却已经看出端倪,直接把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