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妹子愿意主动带路,我们自然不再稀罕日本中年猥琐男,丢下三个人跟着小姑娘往大楼后面走去,路上我们跟这个叫夏小米的妹子互报家门随便聊了两句,才知道这妹子竟然是领着奖学金来早稻田大学当交换生的女学霸,可谓是前途无量的未来栋梁。
“呃,妹子能问个问题吗?”我斟酌着措辞问道:“学校派遣出国深造,奖学金和补贴应该不少吧?怎么还去女仆咖啡厅打工?”
对此夏小米也只能无奈叹气,跟我们解释来龙去脉,奖学金不少是没错,但架不住在东京花销也大,私立大学不给交换生解决住宿问题,又没有便宜的学生宿舍提供给学生,为了能租到一间不至于远到让自己天天赶不及上课的房子就已经掏空了夏小米的荷包,至于生活费,不愿意增加家里负担的小姑娘就只好自己解决了,她之所以到女仆咖啡厅打工,也是因为那里工作时间短薪酬却高,既可以赚到生活费也不至于耽误上课。
顿时,我对小姑娘肃然起敬,甚至还有一点点愧疚,我们这么一闹,夏小米的工作铁定是泡汤了,虽然我觉得这小姑娘不难再找一份工作,但未必有现在这样轻松高薪,不管怎么说我们都算是给人家添了麻烦。
“哎呀没关系的,这份工作我早就不想做了!”看出我隐隐的不自在,夏小米主动宽慰我:“人前‘主人主人’的乱叫,还要被四十多岁的老宅男拉着手被迫听他们讲自己打游戏的光辉战绩,时不时还要被动手动脚的吃豆腐,我正准备这个月辞职呢。”
宽慰完我们,夏小米接着问道:“那吴大哥你们呢?来日本干什么?”
一边问着,小姑娘一边上下打量着我们,眼神说不上惧怕警惕但也略有不安和疑惑,显然是困惑与我们这种敢在国外公然扰乱当地公共秩序的刺头是怎么拿到护照和签证的。
“呃,我说我们是来旅游的,你肯定不信吧?”我耸耸肩答道:“但我跟你说实话你肯定也不信。所以妹子别问了,我不打算骗你,只能告诉你我们做的肯定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儿。”
本来话说到这里点到即止正好,偏偏谢尔东这孙子非要怒刷存在感。好死不死加了一句:“至于是不是违法乱纪,就要看日本最高立法委员会对涉黑场所公然发生肢体冲突如何界定了。”
妹子立刻后退两步:“你们不会是中国黑帮来日本抢地盘的吧?”
“当然不是!”我叫起撞天冤屈:“哥几个就这么像混黑社会的吗!?……好吧黑狗这小子揍人的时候是挺像的,可你看看我们其他人像吗?哥这么五官端正眉眼善良难道像坏人吗?你在哥身上难道能找出一点儿坏人的特征吗?”
夏小米不说话,目光不自觉的落到我右臂上,我衣服袖子里露出一小截基因集合体形成的纹身。看上去就让人联想到胳膊上纹着数条带鱼的不良少年。
“这个不算!!!”我有羞又窘:“这是,这是……”
看着夏小米那越来越疑惑警惕的眼神,我只好无奈的放弃垂死挣扎,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承认:“好吧,你就当我们是来找本地黑社会收账的吧……”
嗤嗤!夏小米捂着嘴笑了:“你们肯定不是黑社会,黑社会都是很有自豪感的,不会这样藏着掖着。”
一路说笑走到写字楼后面,夏小米指着写字楼角落一个锁着卷帘门,没有任何标记招牌的门头对我们说道:“那里就是写字楼的地下入口,平时白天没人。只有到了晚上才会有人出入,你们如果打算进去的话恐怕得等到九点以后。”
“好,”我无所谓的耸耸肩,只要找对了地方就好,大不了晚上再来一趟。
给我们指明了地方,夏小米就匆匆跟我们告别,赶回学校上下午的课了,而我们显然也不像专业砸人场子的混混那样讲究什么事先侦查预演逃跑路线,于是决定回酒店睡觉……呸!是养精蓄税静待晚上的大战。
回到酒店已经临近中午,我们却没想到。早已有人在怒气冲冲的等着我们。
“站住!”刚踏进酒店大堂,就有人很哼哼的朝我们冲来,没错,就是被我们找借口支开的李楠那小子:“你们跑哪去了!?”
“没啥。秋叶原逛了逛,”我知道这小子现在肯定被我们气得够呛,不好意思的赔笑着说。
“别糊弄我!”李楠把我拉到一边,气道:“你们是不是非法维权去了?”
“没有没有,我们还没动手呢。”
“吴哥,算兄弟求你了。咱们走法律途径行不行?”李楠可怜巴巴的说:“按理说你们想做什么我这个律师管不着,我也知道你们要对付的对手肯定很有势力不然你们不会这样把我排斥在外,但咱们在人家地盘上,采用一些过激手段吃亏的肯定是咱们,强龙不压地头蛇啊吴哥!”
于是我又有点儿羞愧了,觉得有点儿对不起人家小律师,就像李楠这小子说的,律师是专职擦屁股的职业,我们是杀人放火还是打砸烧抢其实都不耽误人家赚钱,人家等收了我们委托金再想办法给我们脱罪或减刑也不晚,何苦自掏腰包巴巴的跟着我们跑来日本,苦口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