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苑当她是默认，“即使我做的比一般女儿做的还多，我也没有得到比欧阳兮兮月更近一步的称呼。认识之初，您称我为萧小姐，十几年后，您还是称我为萧小姐。即使明白我对您儿子的心，您也不肯为我多说一句好话，就那样冷淡地看着。说真的，有时候我真的很怨您。有时，我在想，如果您能为我说句话，是不是我和他已经修成正果了。”
苏夫人为她续上一杯水，“萧小姐，你知道那不可能的。”
“对，那不可能。”萧苑咕咚咚地灌下三大口，心里其实透亮得的很，“我也就说说，我心里很明白，就是因为不希望有其他的原因干扰到我对他的感情，我才放弃一切追随着他直到这里的。如果他真是由于别的什么原因娶了我，恐怕我倒不会接受了。”
“可是，阿姨，我累了，我坚持不动了。他今年二十九，对于男人来说是正值壮年；可我已经三十二岁了，对于女人来说，马上就是老女人了。父母催我回去尽快成婚，否则孩子都生不出来了。我答应了。等我帮他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最迟两个月后，我一定会回去。”
“阿姨，我提前跟您说再见。您刚才在门外也听到了他是如何说的。都说酒后吐真言，今天我才知道他是怎么看我的。合着我付出这么多年，在他眼里就是一个自作多情的小人！”
“我承认，我爱他！可到今天，我也得承认，我有多爱他就有多恨他！他可以不接受我的感情，但他不能任意污蔑我的感情。我不是万能人，我也有一颗肉心，也会受伤。孤身一人为他拼下的天下，外人都说我天不怕地不怕。可您知道，我最怕来自他的伤害。那样，我会一伤毙命。”
“所以，阿姨，等叔叔回来，我跟他打过招呼就走。两个月内我保证处理完公事，今后我们是不可能再见到了。”
苏夫人含笑点头，“好，除了我离去的前一刻会给消息之外，我保证再也不打扰你的生活。”
她说到做到！
直到七年后，苏夫人病危才见到了闻讯赶来的萧苑。
身边还有一个带着面纱的孩童。
苏夫人抚抚孩子的头，看向萧苑，“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一定过得很好。”
记得七年前她就说回成都结婚，看来这是婚后的孩子了。
“嗯。”一身的萧苑站在孩子的后面但笑不语，眼角余光扫过床尾正在削苹果的苏洵，也仅仅是一扫而过并没有打招呼。
分别七年，除了必要的公事联络，他和她是彻底回到当初有欧阳兮月在的日子里了，除了事业伙伴再无其他！
苏夫人伸出枯瘦的手指去掀孩子的面纱，“怎么进来还带着面纱？”
“小海得了水痘，怕着风。”萧苑轻轻伸手挡在前面，“抱歉，阿姨，还是别看了。”
病床上的苏夫人一愣，屋里又没有风，怕什么？
因着萧苑的怪异，苏夫人上下打量了下孩子，身高，体型，很是熟悉。
尤其是给人的感觉，太像……
苏夫人看向床尾的苏洵，“洵儿，你去外头给孩子买些吃的。”
“哦。”苏洵答应着，转手把苹果递到孩子的面前，“小朋友，这个苹果送你吃，好不好？”
对面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