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军士畏战不敢前行;龙主帅闻报厥言误军!
本来张亮与养天羽的对话应该是那种只有近身之人才能听到的寻常之语。可这二人却故意扯高了嗓门,非让两军将士全部听见。
龙且在一番惊惧之后,慢慢的平复了心绪。他开始考虑张亮此举究竟意欲何为。
张亮在见到楚军的军士已不再有冲锋的念头之后,随及扯着嗓子又对龙且喊道:“怎么样?龙且,我这麾下箭士的箭术还成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身后的秦军,皆是精锐的射手,虽然比不了我身边的养天羽。但也是军中的佼佼者。你说我们是卵,今日就让你知道卵的厉害。”言罢之后,张亮立刻勒马转身,对着秦军将士高声喝道:“将士们,让他们看看你们的武器!”
秦军将士在听到张亮的命令之后,立刻心领神会的取出了自己的长弓,一时之间两千个精神矍铄的弓弩手屹立在了楚军的面前。他们就像一座大山一样,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他们就像一条巨大的毒蛇一样,让人望而生畏,不敢靠前。
楚军的军士见到对面的秦军都拿出弓弩,皆是变得有些畏战。而龙且与季布见到此番景象则心中暗叫不好,此时的他们已经明白了张亮的意图,对方这是用心理战术让自己的军队产生强烈的畏惧感,从而瓦解楚军部队的进攻意识。
“大家不要慌张。区区两千人马,怎会比得上我们五万大军?!这弓箭手只在中远距离才会发挥他们的作用,一旦我们近身而战,他们便不是我们的对手了。”
季布的一番激励之语让楚军的军士微微回复了一些自信,但仍有人未曾从刚才的阴影之中走出。
见到楚军稍稍恢复了一些气势,张亮随及对着楚军再次喊道:“你们的将军说的对。你们不妨照他的话做。我身后的两千秦军每人一次能发三支羽箭,所以一次进攻便可放倒六千零八人。以我们双方现在的距离,到你们近身为止,起码我们能射击两次,也就是说你们要送出一万零一十六条人命才有可能把我们杀死。谁想当这五分之一的,现在便冲吧!”
最后让楚军冲锋的那句话语,张亮几乎是暴喝而出。一句听似劝对方进攻的话语,却生生的把楚军再次震的茫然无助了。没有人愿意去死,即便是视死如归的战士,也只是不畏惧死亡,并且希望以此让自己获得胜利。倘若真的有人是愿意去死,那何需打战这般麻烦,直接自己用刀一抹脖子即可。
龙且看到自己的军士再次被张亮所惑,心中已是心急如火了。他不相信对方所有军士都能同射三矢,只可惜他的军士们动摇了。少时,他决定不可以再这么下去,否则军队的战斗意志便会彻底瓦解。心中作出决定之后,他立刻对着张亮厉声喝道:”张子房,你无需危言耸听了,你若真有那本领,现在射箭便是,本帅愿意第一个做你秦军箭阵的箭下亡魂!来吧!“
养天羽见到龙且不为所动,立刻打算拉弓放箭结果了对方。可他正欲取箭,却被张亮所阻。
闻听龙且不惧自己的箭阵,张亮立刻笑道:“老子毕竟和你楚国签过盟约,今日只要你们老实离去,老子自然不会痛下杀手。现在,老子累了!要回去休息,你们可以在我们撤退之时扑上追杀,老子欢迎。”
张亮说完之后,甚至不给楚军反应和回答的时间,便转身对着秦军说道:“后队改前队,转身回去。行军要慢。老子屁股疼,经不起颠簸!”
秦军在听到张亮的命令之后,立刻转回身去,跟着便缓缓的向着山谷之内走去。
龙且见到对方居然想这样便离去,顿时怒火中烧。可就在他想让军士冲杀上去之时,却被季布所阻。龙且一见季布阻止自己,立刻愤怒的斥道:”季布?!你干什么?难道你被他张子房吓破了胆不成?为何拦我?“
面对龙且的怒吼和训斥,季布没有急于申辩。只在对方呼吸微微顺了起来之后,方才沉声说道:“主帅您三思啊!我知道张子房不过是在虚张声势,他身边的小子箭术确是惊人,但也并非不能防御。而且我也不信那秦军两千人都能三箭齐发。虽然如此,可您还是不宜出击。您难道没看出来,这张子房是有心激您吗?他撤走之时,如同闲庭信步,难道不是故意引诱我军追击吗?!这山谷之内,和山谷对面的出口之处,皆是可以隐藏伏兵之地啊。而且,您难道对秦军的军貌与士气不疑惑吗?!如此多的不利因素,末将请您一定要冷静啊!”
龙且见季布居然对自己用起了敬语,顿时一怔。虽然二人此次是上下级的关系,但平日里皆是以兄弟相称。此时季布选择用敬语,除了想削弱对方的怨气,更是想引起对方的注意,从而让他仔细考虑自己的话语。
许久之后,龙且慢慢从愤怒之中转醒。此刻,他不断思考着季布的话语,同时观察的自己军士的状态。当他发现军士依旧有些心神不定之时,随及放弃了进攻的念头。
“季兄,你说的没错。是我太不冷静了,险些误事。我看这样,我们先暂时休整一下,让军士们安营,然后再派出几个探子,查一查前面和边城,知道其中的虚实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