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黄民先前便已到处春香阁此次大会目的,只是不似凌云这般指名道姓喝骂。此时见他神色颇有惊慌之色,便出言安慰。
凌云略一定神,说道:“大丈夫行事,有死而已。听许兄口气,许兄似早已知道春香阁此举目的。那为何昨日在客店之前,许兄却又公然与庾三爷为难?共举大事,该当齐心协力,以大事为重才是。”
许黄民微微一笑道:“凌云兄弟这是在责备我不该出言顶撞庾三爷了?只是当时在下初入开封,并不知庾三爷便是春香阁之人。若是如此,在下纵是睡大街,也不会去寻庾三爷的麻烦了。”他说话之时语气甚是平缓,全没半点做作之词。由此看来,他不识庾三爷倒是实情了。
凌云尴尬一笑道:“这一节,小弟却不曾想到。不知者无罪,还望许兄见谅。”他回思庾三钱先前所为,庾三钱确未道出自己身份。想许黄民如此,并非有意为之。
许黄民微微一笑,说道:“不知者不罪!”凌云那句不知者无罪,实是说自己不知会惹出麻烦,望许黄民不要见怪。而许黄民这句不知者不罪,实是夸赞凌云这等勇者无畏的精神。两人心意想通,于彼此所说尽皆领会。两人对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齐风一直在旁饮酒,并不插话。此时见二人大笑,压低了声音问道:“你二人还有心思说笑。再此大骂朝廷,难道就不怕杀头么?”他虽觉此事乃是行侠仗义之举,但若被人听了去,终究免不了人头落地。想到此处,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凌云见他如此,知他心中害怕,说道:“齐风,咱们本就是无依无靠,无家可归之人。若春香阁此举能成事,咱们日后或许能有太平日子可过。这等话虽有犯上之意,却也不必担心。即使此事被人听了去,咱们大不了还是如先前那般,浪迹天涯。”
齐风觉他所言不无道理,他二人本就流落街头。此时初入江湖,便听了如此大的消息。若当真事成,二人或许真能砍柴种地,过些太平日子。较之当前,总比四处流浪要强得多。
纵使如凌云所说那般,朝廷有人追究下来,二人只不过还是如先前那般四处漂泊,并无二致。更何况,二人已拜在苻融门下,比先前无依无靠已强了许多。想到此节,便不再答话,只默默吃着菜。
谢莹雪见他二人说的这般豪情,却对二人交谈之事全无半分兴趣。对凌云说道:“你尽喜欢异想天开,别人是有本事之人,才有此等侠义之举。你有什么本事,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害不害臊?”她与凌云时常斗嘴,此时见他只顾自己说话,却将自己忘了个干净,是以要出言激他一激,惹他与自己说话。
凌云听他所言,心中甚是不快。但谢莹雪所言确实事情,却也怪不得她。他虽说未曾见识许黄民武功,但许黄民这份才识,当世已极少有人能与之相比。凭此一点,便能江湖上闯出些名头来。想来自己却无他这份才识,又怎可再次与他谈论此等大事?
但谢莹雪当面说出,他脸上毕竟无光。说道:“妇人之见,懂得什么?天下之事,天下人人人管得。纵使寻常百姓听了此事,也当尽一份绵薄之力,以保四方平安。更何况我辈习武之人,更当尽心竭力,死而后已。”
许黄民接口道:“凌云兄弟这话不错,并非武功高强之人才能参与此事。就冲凌云兄弟这份豪情,在下敬凌云兄弟一杯。”说完两人又对饮一杯。
谢莹雪见他二人如此,颇为扫兴。但他二人所言亦是实情,自己却无言反驳。谈到此等大事之上,她自是不及凌云等人了。是以想岔开话题,引得二人说些自己感兴趣的事。
见许黄民随身携带长剑,想是用剑好手。问道:“我瞧许大哥这把剑也是不错,不知许大哥剑术如何?”她虽随父亲练过几年功夫,但谢玄偏爱此女,只交些粗浅功夫于她,是以她对武学亦不甚感兴趣。只是听二人谈论武学之道,自己好歹也能插上几句嘴,绝不是这般只有听的份。
许黄民初时见谢莹雪便知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自知自己身份低微,不便与她交谈。此时听他问自己话,接口道:“在下这点微末功夫,又怎值得一提。只是在下这套剑法却是上乘武功,日夜苦练之际也只学得其中皮毛。其中深奥难懂之处,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谢姑娘若是有兴趣,在下不妨演示几招,让姑娘一饱眼福。”
谢莹雪本无意如此,当听苻融说起上清派剑法之时,大有几分赞赏之意。此时听他如此说,倒想瞧瞧这剑法是否真如苻融所说那般。拍手叫道:“如此,再好不过。只是许大哥一个人舞剑,没人助兴,倒颇为扫兴了。”他有意要激凌云与许黄民对演,说这话时,便瞧着凌云,瞧他有何反应。
哪知凌云全当没听见,没瞧见一般,听许黄民要演示上清剑法,说不出的激动。问许黄民道:“能得见上清剑法,实是在下荣幸,便请许兄施展身法,也好教在下一饱眼福。”
谢莹雪听他如此说,当真要被他气死。骂道:“你是装傻还是真傻,一个人舞剑有什么意思。无人对招,这剑招中的威力自然不易瞧出来了。我瞧这许多人人中,独你与许大哥配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