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繁看着楚沐从位子上下来,不甚在意的笑了笑,“说的也是,作为两个敌对国家的死对头,你盼着我死也是人之常情。”
楚沐感觉到眼前什么一晃,下意识的伸了手。躺在手心里的是一只体态通透的玉箫,楚沐瞧了一眼,便掩人袖中。
谷繁看到楚沐收下了玉箫,盘算着是不是该谢幕下场了,“既然没什么瓜葛,那谷某就告辞了,时间久了,恐怕家里人该担心了。”
谷繁话里有话,楚沐却全当没听到,自顾自的开腔道:“这两日正好朕也无事,谷相不妨多待几日,至于西陵那边朕自会派人说去,谷相且安心住下来便是了,来日方长也不急着这两日。”楚沐早瞧到了谷繁蠢蠢欲动后退的脚,怎么肯轻易的放她离开。
谷繁在心里暗骂楚沐是个老狐狸,说话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完全找不出来反驳的理由,眼前这个情况真是糟糕透了。
“如此就有劳了。”谷繁被抓个现行也不恼,缩回右脚,面上还得装出一副和气的模样,只是心里早恨不得牙痒痒的了。
楚沐立刻叫来人去办,动作利索。谷繁干脆借故告辞,楚沐点了头,只要人留在大金就行了。也许是太过自信谷繁翻不起什么大浪,但事情再一次证明,祸害遗千年。
走出殿外,谷繁不做停留,直奔城门口,不出意外果然被拦下了。谷繁双眼眯起,也不为难守城门的小哥了,随便聊了几句之后就挥挥衣袖转头去了金银阁。
自从怡花苑被楚沐挪用公用之后,金银阁俨然成了大金国最大的温柔乡。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engliu。这说的可不就是金银阁吗。
谷繁作为一个正值‘大好年华的青年’,自然也不能免俗。很快就和laobao混了个脸熟,更因为出手阔绰,博得了好感,听到谷繁说要见金花姑娘,直接插队安排了这次的会面。谷繁瞧到laobao那副笑开了花的沧桑老脸,嘴角一扯,闪身进了金花姑娘的闺房,将后面无数的痴痴只求一见的‘痴情男’拒之门外。
远远就瞧见珠帘后隐隐而动的身影,谷繁找了个位子坐下。
“我这么个大活人站着你都能视而不见,你的眼睛是有多瞎!”玄漓一把撩起珠帘,靠近过来。
谷繁鄙夷的扫了一眼他今日的装扮,一身绛紫色显得妖艳十分,更别提他那秋水碧波的勾人眼神了,“就是因为眼睛没瞎才当没看到的,我说玄大公子哥,你是不是当女人当上瘾了,放着好好的男人不做,偏要当人妖!”谷繁反唇相讥,对于玄漓的恶趣味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哪知玄漓不怒反笑,就地反击,“那不知又是谁放着好好的女人不做,偏要装男人的,这又算是什么?”
谷繁噎了一下,话到嘴边的‘妖人’两字,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的。
难得看到谷繁吃瘪的样子,玄漓别提多开心了。
谷繁懒得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转移了一个话题说道,“真的金花姑娘呢?”该不会毁尸灭迹了吧!
玄漓睨了一眼谷繁,“杀人灭口这等事情还是不劳我亲自动手的。”完全看穿了谷繁的言外话。
谷繁很不给面子的笑了起来,“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当初不知道是谁跑到西陵杀人灭口还央求我保密的。”
玄漓面上一僵,愤愤的瞪了谷繁一眼,“就知道看笑话。”
闹归闹,但正事还是要办的。玄漓朝立在床边附近的大衣柜努了努嘴,“呐,在里面好好的躺着。大概过半个时辰就该醒了。”
谷繁点点头,也不追问这其中的细节问题了。
看着谷繁出了这间房门,玄漓单手把玩着桌上的酒杯,这一趟也不算无功而返。
谷繁深吸了口气,眼看夜色临近,在附近随便找了处摊子坐下,点了一碗扁食加一个鸡蛋不加葱。
摊前的客人没几个,大都是住着附近的小百姓,很少见过这等衣衫华贵的公子哥在不起眼的摊子上出现,那老板一时之间倒有些讶异。直到谷繁再次出声催促,他才回过神连连答应。
老板热情的把刚煮好的扁食端上桌,谷繁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也顾不得什么在人前的君子风度了,一顿风云残卷的吃相,直叫老板大呼吃慢些小心噎着。
谷繁饮尽碗里的汤水,放下空碗,从怀里掏了钱递给老板,笑眯眯的问道,“老板,请问这里最近的武馆在哪里?”
“小哥问的是温家武馆吧,不远,沿着这条路笔直走走到头然后右转就到了,很好找的。”
“多谢老板。”
“小哥这副打扮是去投奔亲戚吧?”老板见谷繁一个外乡人,只当是家里出了事这才来此地谋个出路。
谷繁回眸一笑道,“不是,寻仇。”
果真如那老板说的很好找,谷繁没多大功夫就找到了地方,只是那朱红色的大红紧闭,谷繁顿时伤了脑筋,要不要踢馆呢?
还没想好,紧闭的大门就应声打开,谷繁立刻走了进来,武馆里热闹非凡,但谷繁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多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