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带人拉了满满一大车粮食,紧赶慢赶,直到下半夜才回到古柳村。大冢见状非常高兴,足够他们一月之用,对于梁子逃跑的事,大冢早已忘得一干二净。狗子为此也得到褒奖,当上了皇协军的小队长。
炮楼建成后,为加强古柳村的力量,小野派遣一个小分队,进驻古柳村,有了兵力,加上“大胡子”的协助,大冢更是高枕无忧。
倒是“大胡子”自从回到古柳村,虽然得到小野和大冢的奖赏,还是闷闷不乐地提不起精神。不为别的,只为在夹谷家里见到的夹谷雨。
虽说“大胡子”在玉香楼见过不少姑娘,风韵倒是风韵,听话不说,侍候人起来,别有滋味,可说起话来嗲声嗲气,就连玉儿也是那样,可夹谷雨却完全不同,端庄大方,站在那里就像天女下凡,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过,要不是亲眼看到,他都不相信世间竟有这等尤物,看得他当时就走了魂儿,眼前一直晃荡着夹谷雨的身影。
“大胡子”心想要是玉香楼有这样的女子,就算死在那里,他也心甘情愿。
可现在连玉香楼也去不了了,别说见到姑娘的面,做梦都想,可也只能想想了,恨自己当初不该多嘴,留在这连女人都没有的鬼地方,转念一想,见到夹谷雨还真他娘的不如不看到,看是看到了,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里干着急没一点办法。
“大胡子”心里虽想,嘴里却说不出来,要搁以前,他早带人去了,夹谷家虽不是玉香楼,量他夹谷章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可这事又不能让别人知道,更不能让大冢知道,担心他一旦知道,别说是大家闺秀的夹谷雨,就连那些玉香楼的小姐,都逃不过——
还是皇军刚进城那阵儿,“大胡子”就亲眼看到过。在他的带领下,一拨儿一拨儿的皇军,进到玉香楼,再打里面出来,一连几天,玉香楼人流不断,有两个忍受不住的,想跳窗逃跑,被皇军抓住,脱得精光,吊死在院里的大树上……
想起这些,“大胡子”总是心有余悸,不是替自己担心,而是担心夹谷雨,万一被大冢发现,他能放过夹谷雨?
“大胡子”越想,心里越急,越是放不下。狗子似乎看出“大胡子”的心事,那天,“大胡子”去炮楼巡视,瞅准机会,对“大胡子”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胡爷——胡队长,看您像又有啥心事?用着兄弟的地方,您吱一声!”
“就你他娘的眼尖!”“大胡子”咳了一声道,“爷啥时候有心事?”
“是是是,小的多嘴,”狗子说着,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说实话,胡爷,在这里没有您胡队长办不到的事!”
“这话爷爱听!”“大胡子”瞅了瞅周围没有别人,小声说,“爷还真遇到一事……”
“啥事?”狗子眼睛盯着他问。
“那天——在夹谷村——”
“胡爷是不是看上夹谷家姑娘了?”狗子趴在“大胡子”耳朵上说,“胡队长就是有眼力,那天我就看出来,胡爷……”
“你他娘的知道还说!”“大胡子”突然紧绷着脸,说道,“这事儿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更不能让大冢知道!”
“为啥?”
“大胡子”眼睛一瞪:“爷说的话你记住了?”
“胡爷放心!”狗子忙说,“小的记住了,这事包在我身上!”
狗子虽然一口应下,过了两天也没想到好办法。狗子早就看出来“大胡子”喜欢上那姑娘,当时看得他眼都直了,要不是在夹谷家里,他恨不能扑上去。事儿大包大揽下来,却没有个头绪,正当不知如何是好时,突然看到高保长,他顿时眼前一亮,把高保长拉到一边,把“大胡子”想娶夹谷雨的事给他说了一遍,想让高保长去夹谷家提亲。
高保长一听,吃惊地看着狗子,他既不敢得罪“大胡子”,也不敢得罪狗子,这可难坏了高保长,他知道夹谷乡绅一向疾恶如仇,深得乡里人敬重,上次去征粮,要不是碍着面子,别说是他,就是“大胡子”,夹谷章也不会放在眼里,可偏偏就闹出这事,这让高保长左右为难……
“既然狗子队长提出来,高某人只能前去一趟,事情成于不成,只能听天由命了……”高保长口中喃喃地说道。
“只要高保长出面,事情肯定办得成!”
“队长抬举高某人了!”
又过了几天,高保长硬着头皮来找狗子,狗子一看高保长的脸色便知道事情办得不顺。
高保长那天去夹谷村,拜见夹谷章,正巧赶上夹谷云、夹谷雨二人过生日,家里摆了几桌酒席,让高保长没想到的是,夹谷章不止一个女儿,还是双胞胎,两个人长出如出水芙蓉一般,分都分不出来哪个是姐哪个是妹。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夹谷章的儿子夹谷连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一队****,高保长当时就愣了,幸好提亲带了彩礼,算是给夹谷云、夹谷雨生日见面礼。
夹谷章以为高保长此去是为女儿过生日,征粮的事也没提,只当喝了喜酒。后来,他也一直没敢提提亲的事,高保长不提完全是因为夹谷连,他一眼就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