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经过四个月的讨价还价,《五国海军公约》终于签订。
通过这个公约,英美再次维护了传统强国的地位,他们将拥有总量为五十万吨的海军主力舰吨位,兰芳在放弃了和法国的同盟之后,如愿得到三十万吨吨位总额,法国和意大利各有十七万吨。
在航空母舰这方面,英美的吨位总额是十五万吨,兰芳的吨位总额则是十三万吨,法国和意大利各有八万吨。
唯一没有达成共识的是潜艇。
英国人对潜艇痛恨到无以复加,法国人自知在海面舰艇上和英国人无力争锋,把重心放到潜艇上。在各国拥有潜艇总量这个问题上,英国和法国爆出激烈冲突,英国人坚持不能让已经拥有八十万6军的法国人再拥有数量庞大的潜艇部队,法国人则坚持要大量建造潜艇,以应对英国海军舰队的威胁。
谈判最激烈的时候,英国代表和法国代表简直到了要决斗的程度。
这时候法国人尝到了失去兰芳这个盟友的苦果,兰芳人对英国和法国争执冷眼旁观,没有表任何意见。
大会最后一天,兰芳宣布将会拆除世界大战期间服役的航空母舰“泰山号”和“黄山号”,一口气提出了六艘航空母舰的建造计划,这六艘航空母舰都将在兰芳的造船厂开工,望眼欲穿的马赛造船厂没有获得订单。
对于马赛造船厂来说,噩耗不止一个,在法国宣布放弃和兰芳的盟友关系后,兰芳终止了原定于十月份开始铺设龙骨的第二艘“军团级”战列舰的订单,这让已经腾出船坞等待资金注入的马赛造船厂直接傻了眼。
世界大战后,法国政府开始裁撤军队,马赛造船厂从法国海军部得不到任何订单,全靠来自兰芳的订单苟延残喘,兰芳的“终止”行为直接让马赛造船厂陷入困境。
这也怪不得兰芳,是法国人先撕毁协议,那就不要怪兰芳人不讲道义。
陷入困境的不仅仅是马赛造船厂,在法国国内,兰芳直接投资的项目还是不少,其中绝大部分是秦致远私人出资的项目,这些项目有的已经进行了一两年,马上就要完工。有的则是刚刚立项,还没有进入施工阶段。
法国撕毁和兰芳的盟友协定之后,兰芳方面的反应度非常快,几乎是一夜之间,兰芳在法国的所有投资全部中止,兰芳方面停止了资金供应,这些工程想要复工,除非是找到新的“接盘侠”。
巴黎财团接手了其中的一部分项目,更多的项目根本无人问津,那些项目基本上都是基础项目建设,投资回报周期需要几十年之久,财团的那些商人们没有这个耐心。
终止合同,当然会给秦致远带来损失,但仅仅是金钱上的,而带给法国人的损失更大。这些项目雇佣的都是法国工人,几乎是一夜之间,法国多了十几万失业工人,受此影响的总人数近百万。
到了这会,很多法国人才明白兰芳带给他们的究竟是什么。
美国人承诺的援助还没到,兰芳人已经开始撤走,正在经济低迷中苟延残喘的法国经济再次雪上加霜。
对于兰芳人的行为,那些失业的法国工人无话可说,就像是《每日新闻》报道的那样,当巴黎财团的资本家看到那些基础设施项目的投入产出比时,那些资本家说的话含义深刻:“只有疯子才会进行这样的投资,这根本就不是投资,这是在烧钱!”
之前,秦致远就是那个商人们口中的“疯子”,而之后,再也不会有人做这样的“傻事”。
在饥饿中煎熬的工人们只能把怒火烧向法国政府,烧向那个已经臭名昭著的叛徒,要求米勒兰下台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要求和兰芳重新缔结盟友关系的声音不绝于耳。
然而这都没有什么卵用,法国驻兰芳大使斯科特·詹姆斯一日数次求见秦致远,甚至在兰芳王宫门口搭起了帐篷,但回复永远是冰冷的“国王陛下没空”。
亚历山大·米勒兰也终于感受到压力山大,他数次召见兰芳驻法大使,得到的结果同样令人失望,前任大使因为工作失误被调离,新任大使尚未抵达法国,等到新任大使抵达法国,大使会第一时间拜访总统先生。
第一时间?
恐怕那时候总统府已经换了主人。
就在法国社会开始出现混乱的时候,九月中旬,美国人的援助终于姗姗来迟,为了安抚那些绝望中的工人,美国人捏着鼻子接手了那些已经陷入停摆的基础设施建设,给法国的贷款也如期支付。
亚历山大·米勒兰终于能长出一口气,在报纸上公然宣布“法国已经进入新时期”。
确实是已经进入新时期,只不过这个新时期的效果怎样还要有待时间验证。
在这期间,秦致远的压力也不小,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来自桑迪和福煦。
桑迪和福煦都是旅居在兰芳的法国人,他们虽然和秦致远是亲戚关系,但在大是大非上,桑迪和福煦都还是站在法国一方,对于兰芳的行为,桑迪和福煦并不赞成。
但偏偏这两个人是秦致远无论如何也得罪不起的,于是面对桑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