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微笑道:“以前执掌一军,手握实权,现在地位虽高,权力却未可知,若是分管些无关紧要的杂事,委实可以称得上是明升暗降。”
吕布听完心思一会,拉着张辽起身,道:“我们去见大将军,问问他分配我们差事?”
当下两人去问郭嘉,郭嘉足智多谋,察颜观色,见吕布来意不善,笑道:“你们两人是军衙副职,又是军衙公议会成员,我怎能决定你们分工?这事得经过朝会讨论,至少也得经过太子批准。”
张辽与吕布没得到实信,想想郭嘉所言有理,只好退了回来。张辽回到公房,默默想了会心事,只见亲卫进来禀报:“太子召见。”
张辽奉召来到东宫,姜靖出来迎他进室奉茶,笑道:“前番卫将军、骠骑将军先后告老,大将军抱怨无人相帮,我想起你和奉先公。奉先公善于练兵,训练骑兵最是了得。文远公文武双全,宏观思维极佳。你们调入军衙,奉孝公身上的担子就会轻很多。我近日听闻,有人说我将你和奉先公调进京,是要夺了你们的实权,是明升暗降。我自从以太子身份监国,就不断有人生事,文远公听到类似的话,希望不要理睬。”
张辽恭声答道:“不敢。”
姜靖摸了摸鼻子,道:“文远公南征北战,立过汗马功劳,是帝国的功臣。但是文远公身份特殊,若是手握重兵,说句实话,我委实不太放心。现在调任军衙司马,政治身份未降反升,我也去了忌惮之心,未必是一件坏事。”
姜靖若是不提,说明对张辽还有猜忌,姜靖将话摆在明面上,说明姜靖确实去了忌惮之心。张辽苦笑道:“原来以为与皇家联姻是好事,没想到会受到牵连。太子有顾虑我能理解,我不会往心里去,定会配合好大将军,请太子放心。”
姜靖笑道:“文远公是父皇嫡系心腹,原本应该绝对信任,但是多了那层关系,我不敢让文远公掌兵,但以文远公的才干,闲置又可惜了些,所以想出这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一来可以参与朝议,帮助大将军打理军务,二来我也会放下心来,不再猜忌文远公。文远公理解这事,我就放心了。近日有人在后生事,文远公自然不会理,但是奉先公鲁莽些,怕会上别人的当,文远公遇到机会,还需多提点一下。现在大哥就国,远在美洲,甄姨娘也随了过去,你与黄巾系也是姻亲,我不会再打压文远公的。”
跟张辽这样的聪明人谈话,是件很省心的事情,姜靖说到这里,张辽起身施礼道:“多谢太子,辽虽是粗人,却明白事理,太子但请放心。”
张辽出门不久,吕布奉召来到,姜靖并未出门迎接,足足晾了他约有一刻钟,才让他进门。姜靖待吕布进门,抬头冷冷说道:“奉先公想要谋反?”
吕布闻言大惊失色,忙道:“冤枉,我对皇上和太子忠心耿耿,怎敢有谋反之意?”
姜靖盯着吕布看了一会,直至吕布感觉毛,不自觉地垂下眼帘,姜靖方才开口道:“奉先公是国丈身份,为国家出过大力,别人在我面前说奉先公的坏话,你说我听不听,信不信?”
吕布不明白姜靖话中之意,不敢答话,姜靖脸色缓和下来,道:“奉先公不要紧张,先请落座,方才只是戏言。奉先公一片忠心,若说别人会谋反我可能相信,若说奉先公谋反我怎能相信?奉先公久在地方领军,不明白京中形势,听了有人挑拨,万勿上心才行。若是有人在你这里说我及朝廷的坏话,又在我这里说你的坏话,我们关系即使再好,久而久之也有离心的时候。”
吕布怒道:“谁在中间挑拨是非?”
姜靖笑道:“奉先公,你且莫问是谁挑拨是非,我先问你一句,你进京前是否心情愉悦,听了谁的话心情变得不好?”
吕布忧疑一会,恍然大悟,道:“莫非是曹家人挑拨离间?”
姜靖摸了摸鼻子,正色说道:“父皇临行之时,曾言奉先公为人实诚,容易相信别人,让我在合适时候调你入京,以免被人利用。军衙司马是重要岗位,怎么到了奉先公耳中就成了明升暗降?军衙有奉孝公主持,奉先公实诚,遇到疑虑之事,多与奉孝公沟通,免得被人害了还不知道。”
吕布闷了一会,道:“我与曹家人无怨无仇,曹家人为何挑我的事?”
姜靖起身,为吕布倒了一杯茶,道:“奉先公可知曹家往事?曹孟德居心叵测,派人随侍老十三左右,不住扇风点火,弄得老十三生出野心,竟至上演一场闯宫闹剧。曹家想扶老十三上位,阴谋对付我,我怎能让他们好过?现在曹家人子弟去职,实力大落,心中怎会甘心?奉先公与我交往不深,宫中又有外孙,在他们眼中,你是可以联络的人,遇到机会怎会不趁机离间?”
吕布恍然大悟,道:“曹仁跟我说过一些话,当初我还以为有理,搞了半天是想利用我。”
姜靖点了点头,道:“高顺将军主持刀锋营多年,最熟悉京中情况,你与高顺将军莫逆之交,应当多听听高顺将军的建议,难道高顺将军会害你?”
高顺主掌刀锋营多年,部将皆是黄巾系将领,受廖化等人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