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影皱眉道:“吕布、张辽、纪灵这些人,这次不是高升了吗?怎会心怀怨言?”
姜靖叹了一口气,道:“这次调整六名实权军将,都是明升暗降,六将级别虽有长进,实权却被剥夺。奉孝公、长生公还有大师兄,都是强势的人,吕布等人担任副职,实际权力远不如担任军将时,心怀怨意是肯定的。现在被心怀叵测的人钻了空子,若是因此闹出事来,就可能引爆整个局势。”
熙影知道姜靖所说的“心怀叵测的人”,是指曹操、何苗以及在后生事的世家,见姜靖说的有些严重,不禁有些担心,道:“是否请吕妃出一下面,跟吕将军解释一下?”
姜靖摇摇头,道:“吕妃与母妃关系一般,吕布到任以后,干的不是很顺心,吕妃知晓情况,也会为父亲打抱不平。唉,难哪!这江山真不是好坐的,从前朝到如今,虽然理顺了许多问题,但是问题似是解决不完。现在律法松驰,官员胆子越来越大,吏治逐渐败坏,很让人气愤。上上下下,半数人都有问题,又有人在后串通,联成朋党,牵一而动全身。父皇心里应该清楚,也做了许多工作,现在他在外巡游,留下的这些事,处理不好关乎江山社稷,也关乎太子系的生死存亡!我现在重用兄弟,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光凭奉孝公、文若公、文和公这些重臣,又能做多少事?得罪人的事,我不做又要谁来做?要想掌控住朝堂,光靠我们是办不成的。你们都是我的帮手,实力还是单薄些,不用兄弟不行,但是重用兄弟,也不得不防啊。”
熙影听到这里,不由动容地说道:“四哥,我们姐妹会竭尽全力帮你,各位殿下都是你的兄弟,这些日子你对他们照顾得很,背后的人与他们有各种各样的关系,难道只管享福,不能与四哥荣辱与共吗?”
姜靖道:“老五、老八、老十二是没有问题的,老五、老八回来还得几个月时间,老十二年纪小了些,还担不起大任。二哥、老九有能力,又不敢完全信任,只能又用又防。朝堂职务调整,牵扯的利益太大,或多或少都会牵扯到兄弟们。譬如这次调整的六将,吕布是吕妃之父,这些年沉稳许多,若说举兵谋反不大可能,但若借助影响力搞点小动作,也会牵扯不少精力。吕布有意见,就会影响吕妃和老二十三。张辽是大哥的岳父,纪灵是二哥的岳父,李通是老十一的人,李严、田豫稍微远一些,但也能影响宫中后妃。不调整不行,调整就会有人获益,也有人吃亏,不可能面面俱到。二哥这边好说些,岳父虽然失了实权,他自己升为军将,见面时将事说开,没有什么大碍。大哥那里虽然已经尽量弥补,但是关系大不如从前,张辽这次调整,大哥母子应该有心理准备,在情理之中,影响不是很大。老十一性格纯朴,芙妃管得又严,问题也不会很大。即使如此,也得寻个时候与他们好好沟通,只要做好兄弟们的工作,问题不会太大。你们姐妹与我共同进退,是我最信赖的人,现在你与玲珑有了身孕,姨娘和步妃又不愿操心,女卫和神鸟得有值得信任的人接手。”
熙影想了想,道:“女卫这边让梦瑶接手,神鸟那边我不熟,最好问问玲珑妹妹。”
姜靖刚要说话,门外女卫通报:“大将军到。”
姜靖与熙影一同迎出门外,郭嘉进屋问过安,道:“奉先和文远不知听了谁挑唆,上午报到后,就来问道分工问题,我将这事推到太子这里,这才得以脱身。”
姜靖笑道:“这有什么难的,让奉先公分管军法司,十师兄能不能听他的摆布,得看奉先公有没有这个能力。至于文远公嘛,挑几个部门让他分管就是。”
郭嘉琢磨一会,道:“太子心思转得快,一语解决了这个问题。奉先和文远以前独掌一军,号施令惯了,资格又老,久后恐怕会与部门主事生出矛盾,未必是件好事。”
姜靖想了一会,道:“军衙不是有公议会吗?重大事务皆需公议会决定,日常事务谁说了算,只需一张公议文书。奉先公、文远公回京时还好好的,现在来找麻烦,是有人不断游说的结果。两人资格虽老,但跟主官公然叫板,不是好苗头,看来我得出面了。”
吕布最初接到调职通知时,并未意识到有什么问题,兴高采烈地收拾行装,交接军务。返回洛阳以后,曹仁登门拜访,有意无意说出明升暗降的话,吕布开始暗自生疑。后来高顺登门拜访,话里话外帮着姜靖说话,吕布心思又开始回转。今天到军衙报到时,路上遇见老友杨阜,与杨阜提起这件事,杨阜笑着说道:“奉先公原先是军将,部下有长史、司马,还有营将,你说做营将好还是做长史好?军中司马、长史的权力如何分配的?”
吕布盘算一会,心道长史自然比营将好,担任副职,关键要看分配什么差事。吕布原先在军衙就有公房,到郭嘉处报完到,就到自己公房收拾一会,这时张辽走进门来。
史上张辽曾是吕布的下属,这个时空却没有什么交集。张辽被姜述征调时,还是低级军官,当初吕布已是并州主薄,两人职级相差较大,根本就不认识。张辽是姜述的嫡系,随着姜述地位升高,他的职务也水涨船高,独领一军已有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