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抬头,再次什么也看不到,难道是自己产生幻觉了,可是这种感觉如此的清晰,他伸出手去抚摸着身前的虚空,在虚空中他什么也摸不到,但是那种感觉却是越来越强烈了,仿佛是一股大力在四处挤压着他,要将他揉碎了一样。
真是见了鬼了,他不由得脊背上一寒,想要后退,却是连后退也是不能了,身体忽然间仿佛被一个看不见的东西所缠绕,越缠越紧,那东西又倏忽间朝四下里拉拽着自己,想把自己的身体拉成碎片一样。
他还是不能肯定这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的,忽然间只觉得丹田处一点火热升了起来,徐徐地灌溉了四肢百骸,外面的力道也再此时渐渐的缩了回去,那火热灌注满了他的全身,他的激情一下子膨胀了起来了,他大叫一声,当头冲进了破屋子。
只感觉嘭的一声,没有声音却胜过有声音,那嘭的一声巨响仿佛是从心底发出来的,接着,周遭的空气忽然一下子膨胀着爆裂开来了,一片片虚无的东西在他四周散落地飘落在地,他向地下看时,却是什么也没有,而同时,那破屋子的恐惧的气氛一下子消逝了,此时在他看来破屋子已完全变成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破屋子,没有了先前的种种气氛。
他迈开步子,走进了破屋,门窗随着他的迈进而纷纷掉落于地。
莫玩傻眼了,霍地一下子从木鸟背上跳下来,禁制竟然被如此轻而易举地解除了,真真不敢想象,甚至都没有什么激烈的事情发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在他的眼中,赵正只不过是轻轻地走近了破屋子,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禁制一样。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傻眼了,拱舌难下。
赵正走近破屋,转了一下,又走了出来,身上空空如也。
莫玩一跳而下,扑进他身前,仔仔细细地将他端详了一遍,又在他身上左摸又摸,还关切地问:“身上疼吗?”
赵正诧异地摇摇头。
“真的不疼吗?真的没受伤?”他又焦急地问道。
赵正想不到莫玩忽然间变得如此关心自己,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他都有些感动,说道:“真的不疼,屋子里什么也没有,我没有受伤。”
莫玩再次诧异地抬起头,直视着他的双眼,赵正看见他的一副不相信自己的脸色,他说道:“真的什么也没有吗?不可能的?”
赵正再次肯定地说道:“真的什么也没有。”
然而,就在此时,四周风起云涌,夜幕中,忽然大片的黑云都向着王家府邸聚拢了来,黑压压的当头盖下,有如天崩地裂之势,仅仅是一瞬间,便将天上的星光全部遮掩,众人眼前忽然如失明了一般,伸手已难见五指。
莫玩大叫道:“不好,有妖邪。”
张仁李义宋直也慌成一团,你抓住我,我抓住你,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莫玩死死地拽住赵正,道:“你真的看清楚了?什么也没有?”
赵正又重重地点头,不过在如此漆黑的形势下,莫玩也看不见他的姿势,说道:“不管有没有,现在都没法子了,咱们还是逃命要紧吧。”
他一把抓起赵正,又顺手一兜一送,张仁李义宋直亦被他丢上了木鸟。
仅仅是在一瞬间,几人便晕头转向地乘着木鸟当空而飞起了。
莫玩虽然很希望看着几人在禁制中被蹂躏而死,但是在这危急关头,还是不忘丢下几人而独自逃生,他架起木鸟,向着黑暗中冲去。
两手箕张,从怀中捧出两把木蒺藜来,如寒星般射出,为自己杀开一条血路。
只听得连绵不绝的破空之声响起,黑云中发出哎呦哎呦的惨叫声,接着便有沉闷的声音从黑云中丢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应该是被木蒺藜所击中的人。
张仁众人想不到忽然之间周遭竟然出现这么多无有踪影的人声,都是吓得缩成一团,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莫玩两手飞扬,忙不迭地攻击着对方,他知道对方妖邪人多势众,他们一定是也在觊觎着那禁制里面囚禁着的妖魔,是以禁制一破,他们才会这般突然出现的。
他自顾不暇,仓皇作战,赵正却缩在角落里发抖。
莫玩想不到一个连如许厉害的禁制都能破解的人竟会是这种熊样,叫道:“快快助我……”
赵正挺想助他的,但不知道该是怎么做才好,反而认为自己只有这样乖乖的不动弹,才不会给莫玩添麻烦,这样也算是助着莫玩吧。
他继续在莫玩脚下瑟瑟发抖着,不理睬莫玩的呼救。
天空的暗云不动声色地聚拢来。
黑色的厚重云彩一团一团地重叠着,直压制的人窒息欲死,世界仿佛忽然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世界,张仁等人哪里曾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魂飞魄散,只有发抖的分了。
木鸟在云中穿梭,时而低飞,时而冲上,莫玩沉着应战,每次出击都击落着妖人,然后恰如其缝地在空隙间穿梭,似图穿出重围。
只见得一片大黑云聚拢来,从黑云中霍地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