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命的摇头,但在其他人眼中,他摇头仿佛摇的还有些不情愿似的。
张仁似乎有些失望道:“赵师弟,你错怪我们了,其实那都是我们的一番苦心,要是没有人逼着你去面对生活的话,你永远也长不大,永远也成不了男子汉大丈夫的。”
赵正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这样的,人都被逼出来的,自己老躲在师兄弟们的羽翼下,永远也成就不了的,原来师兄们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为了自己好。
可是自己反应迟钝,尽然一点也不理解,还经常的生闷气,心里暗暗责怪师兄们呢。
他这时心里惭愧与感激一起涌上来,他更加不能自己了,抱住张仁的臂膀呜呜地哭了起来。
莫玩看着赵正忽然哭泣,大是诧异,不过觉得很是有趣,便不再干预,看他们搞什么把戏。
张仁在赵正肩上又重重拍了一章,厉声道:“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这么随随便便的掉眼泪的。”
赵正重重地嗯了一声,仰起头,真的像男子汉大丈夫一样,他的眼眶里还含着未落的泪水,他仰头望天,无尽的苍穹中有星星点点在闪亮。
他站立起来,神色也坚毅起来,在师兄的鼓舞下,他真的如男子汉大丈夫一般,昂首挺胸,向着苍穹,有不可抵挡的傲然之色洋溢在脸上。
张仁李义宋直似乎有些惊讶,惊讶赵正忽然间变化的神色。
张仁正色道:“赵师弟,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莫玩道人这几天对咱们殷勤倍加,一定是有大事求我们相帮,现在果然来了,以我之见,一定是十分凶险之事,这次我们三人商量好了,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们也一定在所不迟,但是赵师弟,你得留下,万一我们有什么不测,你一定要好好回去告诉师父。”
李义宋直也都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向着赵正,举步欲走,说道:“赵师弟,你自己保重啊。”
赵正此时被这种感人的气氛所感染,已感激得涕泪磅礴,拉住张仁的胳膊说道:“张师兄,你们不要这样,让我去,让我去。”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喊着。
张仁李义宋直已大义凛然地迈出了步子,听见赵正这一声斩钉截铁的呼喊后,步子都有些迟疑,停了下来,张仁慢慢地回头道:“你说的是真的?”
一瞬间,赵正觉得有些憋屈,好像张师兄不应该是做出这样的反应的。
“我……”复杂的情绪充斥着赵正脆弱的神经,他有些迷惑不解了,张师兄的意思仿佛是……
果然,张仁一把抓住赵正的肩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像个男子汉一样的,果然是,我们刚才还打赌,他们都不相信你会自愿去的,现在看来我赢了,哈哈哈。”
张仁笑的眉飞色舞,与刚才严肃的样子盼若两人,李义宋直有些垂头丧气,显然是打赌输了,他们原先打死都不会相信赵正会自告奋勇地站出来,并且喊道:“让我去。”
两人颓废地跟在张仁的背后走了过来,他们真是小瞧赵正了。
赵正有些懵了,同时有些后悔了,自己怎么这么沉不住气,自己怎么这么容易激动,都没有好好的想一想,可是刚才的气氛实在是太投入了,简直不容的自己有一点点的分神。
张仁李义宋直已走回了在他背后,赵正一个人面对着着黑乎乎的破屋子,忽然有些胆怯。
“这……”
他回过头去,师兄弟们似乎也隐在了黑夜之中,看不清楚他们真实的面容了,他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冷。
莫玩在一边瞧着这一场闹戏,只觉得好玩之极,比他们一个个被禁制弄死都要好玩的多。
他还是不动声色,斜坐在木鸟之上,一手抚摸着木鸟的脑袋,一手在大腿上拍着,仿佛在看一出好戏。
赵正站在当地,有些踌躇。
“赵师弟,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就要做到,快去吧!”
师兄们的声音仿佛有些催促,赵正的泪又出来了,不过这次不再是感动的泪水,而是悲哀的泪水。
夜幕如巨大的绸缎,劈天盖地的落了下来,压抑着它下面的人,使他们窒息着,也将夜的恐惧洒向人间。
赵正就正在恐惧着。
许久没有的感觉,又再次来临。
恐惧,一点点地侵袭着赵正。
尤其是他身后的热切已经变得冷漠而且不屑。
他忽然一咬牙,硬着头皮冲向了破屋,他不敢想象里面也什么恐怖之极的东西,但是越是不敢想象或想象不到的恐怖,越是恐怖。
莫玩有些激动,一只脚踏着木鸟,站了起来,伸长脖子看着,下一刻,他便能看到巨大的禁制所激发出来的力道将赵正的身躯片片粉碎,如粉身碎骨般,残肢断臂洒满一地。
那将是最好玩的一件事的顶峰了。
他盼望着,在那一刻就要到来的时候,他心里又微微的闪过一丝的不舍,仿佛是一件最珍爱的玩具就此要失去一样的感觉,但是这件玩具的价值也正是他失去的那一刻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