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天,李然每天早中午各祭拜一次,终于,在第三天的晚上,草人上的符箓一阵明灭,连续三次,草人脚下的七盏油灯中第一盏渐渐黯淡下来,李然连忙抄起法尺,在法台上啪的一声拍下,油灯狠狠摇晃一下,又将龙虎印抄起来,在一张空白的黄表纸上按下印章,李然夹起黄表纸,口中喝道:“摄魂引敕,聚命灯神!急急如律令!”话罢,李然劈手将黄表纸打出去,正中第一盏油灯,油灯上那还剩下的一点点烛火一下子将黄表纸烧成灰烬,灰烬在半空中金光一闪,缓缓落下,将油灯上仅剩下的一点点如豆大小的灯火盖住,就此,第一盏油灯,彻底熄灭。
而李然开了心中法眼,清楚的看到,第一盏油灯的灰烬之中,隐藏着一大团精纯的魂魄源力,而且活力非常,正在油灯之中挣扎,试图脱离油灯的范围,但是却被油灯之上的灰烬所阻拦,正是柳元明的天冲魄。
李然轻笑一声,法力缓缓运转,轻轻的催动草人,金黄草人缓缓散发着微光,贴在上面的生辰八字更是隐约其中,油灯之中的天冲魄感受到柳元明的气息,冲击的更加猛烈,李然陡然变换法诀,吹开了灰烬,天冲魄不由分说,好像乳燕投林一样,顺着气息便钻进了草人之中,乐的李然哈哈大笑,进入草人之中的天冲魄在草人之中游走一圈,知道自己上当,再想冲出去,但是却被草人身外的生辰八字的符箓所阻挡,哪里还能出得来呢。
而此时,柳元明被李然勾走了天冲魄,整个人更加痴痴傻傻,往日威严全失,暴躁无极,动不动就要发怒,下人犯错,不用护卫,居然亲自动手责打,自己觉得身上痒痒,二话不说,跳下花园的荷花池就洗澡,旁边的护卫和下人谁也不敢拦着,这还不算,还觉得荷花池里的水太冷,让下人们加温,无奈之下,下人们只能赶紧烧水,然后把温水倒入荷花池中,一盆盆热水灌下去,累坏了下人,浇死了荷花。
这种情况一连三天,在第三天晚上,李然将柳元明的灵慧魄勾走了,柳元明整个人便瘫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脸色呆滞,手脚随意耷拉在一边,整个人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了。
灵慧魄被勾走,等于废了这个人思考的能力了,傻子还知道吃饭用筷子,喝水用杯子,但是,他不知道,吃饭下手就抓,喝水直接一头插在水缸里,呛的快断气了才把头伸出来。
如果说,原本柳元明心情暴躁,办事不走脑子,还能说得上是被什么东西刺激了,性情大变,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跟个活死人似的,却是非常不对了,跟在柳元明身边的管家李顺眼见事情不妙,赶紧将此事报于王宫,老国王柳真闻听此事,虽然吃惊,但是也没当回事,保不齐是自己这个三儿子玩的什么鬼花样,便派了个御医前去王子府上给柳元明诊治。
御医夤夜来到王子府,看见柳元明这个痴痴傻傻,呆呆愣愣的状态,连忙上前把脉,却发现柳元明脉搏正常,并无任何不良之症。
简断截说,御医在王子身上折腾了一个时辰,又听又看,愣是没找出柳元明得的是什么病,旁边的李顺看御医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急忙问道:“方御医,您看三王子殿下他……”
方御医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花白的头发,但是精神不错,大晚上的这番儿折腾下来,也没说个累,脸上也没有多少疲态,闻听李顺的话,抚着胡子道:“老夫恐怕无能为力啊。”
“方御医,您都说无能为力,那……”李顺着急道。
“哎!”方御医摆摆手,“老夫祖传医药,自幼学医,二十二岁进入御医院,如今也有将近四十载,天下怪病不计其数,但是任何病症,老夫自问也能看出个大概,只是如今三王子殿下这病,实在是罕见,老夫用尽手段,也不能从殿下身上发现病症,实在是奇怪啊。”
“那,方御医,难道殿下就没救了吗?”李顺眉头大皱。
“不妨事,今日天色已晚,待到明日,老夫邀请上几位御医院御医同来与三王子殿下会诊,想来必有结果!”方御医抚须道。
“那,那也只能如此了,有劳方御医。”李顺无奈,只能躬身施礼,送走了方御医。
王子府的一切事情,李然是不知道的,李然如今只是安心拜魂,将柳元明三魂七魄全部拜来,神魂俱灭,方消心头之恨!
转过天来,王子府上非常热闹,足足有七个御医齐聚一堂为呆呆的躺在床上的柳元明会诊,此时的柳元明好像一个提线木偶,任由他人摆布,根本没有自主的意识。
“这个……”
“殿下的病……”
七个御医一边给柳元明诊治,一边低声交流看法。
这七个御医都是大威王室的宫廷御医,专为王室服务,虽然无官无品,但是每个月在御医院俸禄极高,哪怕没有什么事做,王室都养着他们,而且能进御医院的郎中,医术那肯定是没得挑,俱都是医药高手,七个人中,年龄最小的都有五十多岁,随便一个人扔出去,甭管走到哪,开个药店医馆,往里一坐当个坐堂郎中那是绰绰有余,根本没有商量。
但,就是这么七个人,对于柳元明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