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李记当铺门口,李然刚要进去,突然又停住,心下想了想,转道又离开了李记当铺,直奔上京城外而去。
上京城乃是大威都城,王室紫气浓郁,浩然之气磅薄,自己行左道之法暗害柳元明,必然会受到紫气压制,行法困难,虽然李然有把握不会功败垂成,但是却也是节外生枝,恐怕有些麻烦,倒不如离开上京城,在上京城外找一个无人的所在,再行施法,方得万全。
此时虽然上京城的城门已经关闭,但是李然有心出城,谁能阻挡?找了个无人的角落,轻而易举的穿墙而走,来到上京城以东的一片小树林里,这片小树林虽然不大,但是灌木丛生,而且距离官道很远,极少有人来这里,李然为了保险起见,在树林中心的位置,大约十几丈方圆,围绕着这块地方,每隔五步就在地上打下一道道符,等转弯了一圈儿,李然回到中心位置,召唤法台,玉剑在法台上挑起一道道符颤抖一下,道符无火自燃,紧接着,李然埋在地下的道符也跟着燃烧,最后化作灰烬,紧接着灰烬之中冒出几缕青气缭绕在周边的树上,李然便将玉剑放下,轻轻吐了口气:“有这么个迷踪阵法在,想必是万无一失了吧。”
李然刚才其实就是简单的布置了一个鬼打墙的阵法,常人走进道符范围之内,就会被青气所感染,从而在原地转来转去,进进出出,怎么也走不到李然的法台位置。
法台是面对东方摆的,此时天际上已经出现了一线光亮,李然迫不及待,将黑狗血和墨汁调和在一起,以狼毫笔蘸了在崭新的黄表纸上画下柳元明的生辰八字,拍在一个巴掌大小的草人身上,随后又将玉佩从袖中取出来,李然双手合十,将玉佩捧在手心,口中默念法咒,盏茶功夫,一块好好的白玉玉佩便化作了粉末,李然小心翼翼的将粉末朝着草人当头撒下,白玉粉末落在草人头上,草人的头好像有窟窿似的,白玉粉末落在头上丁点不落的全部灌入草人之中,随着白玉粉末的灌入,草人身上慢慢散发出乳白色光芒,身上写着生辰八字的道符也越来越亮。
等李然将白玉粉末撒尽,草人渐渐稳定下来,而草人身上却满是柳元明的气息,道符虽然黯淡下来,但是上面的生辰八字却透露出血红毫光,李然也不理会,只是将草人放在法台上,右手抄起玉剑,左手举着五行令旗,脚下踏罡步斗,手上玉剑令旗随身而动,口中喃喃念咒:“太元上景,双始二玄。黄神勾天,翼德亡神。六天沉魂,一一錄名……”李然口中大段的咒语低声念出,响彻在整个树林之内。
随着李然的咒语声音越来越高亢,祭台上原本平放的草人居然一点一点的站立起来,身上撒发着浓浓的煞气,李然只作不理,还是念咒不停,挥舞玉剑令旗,草人在祭台上狠狠颤抖一阵,随后居然腾空而起,立在祭台之上两尺的虚空站定,李然不敢怠慢,口中咒语不停,但是袖子却甩起来,冒出十盏油灯,三盏油灯轻轻落在草人的头上,七盏油灯在草人的脚底托着,十盏油灯也是虚空立下,非常的诡异,而且虽然这些油灯还没巴掌大,灯火如豆,但是很稳,没有丝毫的摇晃。
李然口中咒语终于进入了尾声,手上玉剑一挑,法台上的一个黄皮葫芦落在油灯之下,葫芦口张开,好像静等着什么似的。
“呔!拜祭普生,灵气泽长!魂魄不至,更待何时!”李然脚下一跺,草人头上的第一盏油灯上的灯火一阵摇曳,但是却没有熄灭,李然也不奇怪,恭恭敬敬的草立在虚空之中的草人和油灯拜了三拜,又给它们上了三柱清香,便盘腿在法台之前打坐,正好此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阳光已经普照大地,而李然也行法完毕。
李然这是用的大拘魂术,为茅山勾魂法术,此术可勾动别人魂魄,只要有其人贴身之物和生辰八字,即可使用,但是却极为繁琐,草人头上的三盏油灯代表三魂,脚下的七盏油灯代表七魄,李然立此法,每天早中晚各拜祭草人一次,共行二十一天,每七天拜来一魂,每三天拜来一魄,魂魄来,则油灯灭,随后魂魄进入草人之身,为了保险起见,李然还以葫芦附在草人之下,吸住草人双脚,防止魂魄脱身。
此法虽然繁琐,但是最为稳妥,其实李然还有更好的办法,单凭柳元明身上的那块玉佩,再加上柳元明的生辰八字,李然就能抓气而拜,行降头之法,免去勾魂这么繁琐的程序,直接杀死他,但是李然心中还有些疑惑,还得问问柳元明,所以要先把柳元明的魂魄抓来,才好问个明白。
临近午时,李然又起身拜了一次,晚上亥时继续拜,拜过就上香,上了香就回到原来地方盘腿打坐,也不理会。
李然这边有的是耐心,但是柳元明却是出了状况。
虽然李然并没有将柳元明怎么样,而且才区区一天,别说魂,就是魄都没有拜过来,但是柳元明到底是中了李然的拘魂法术,身上魂魄涌动,心神浮躁,坐立不安,总觉的大祸临头了,但是排出属下细查,却什么也没有,不管是宫中还是朝堂,并没有人要对自己不利,而且脾气开始暴躁起来,喜怒无常,平时腹中最爱的青花瓷茶碗不知道砸碎了多少个,书房之中,画作乱扔,书籍狠狠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