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有手艺会做工的,会写字儿的,都把他们分出来。给他们各自安排活干。以前咱们光要会种地的和有手艺会做工的,结果好些能写字的就被咱们忽视了。咱们威北营如今也管着一县的百姓,公文来往越来越多,过年那会儿师父让俺抄告示,咱们都找不到足够的人手。要是可能,还得分的再详细一些,会养猪的,会养牛的,会放羊的,会种棉花的,等等。这样也可以趁机把那些混在流民当中,整日游手好闲,啥也不会做泼皮破落户筛出来,免得他们在里头捣乱,影响咱威北营的大事。”李得一说到这儿,扭头看了看师哥,发现师哥听得很认真。小刘医官听得正起劲呢,忽然发现师弟不往下说了,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说的不错,接着说,我听着呢。”
受到了师哥的鼓励,李得一明显有些兴奋,略提高了声音接着说道:“俺觉得还应该制定相应的奖惩制度。前些日子俺带着孩子们出去拉练,发现分给那些流民和百姓种的地也是因人而异。有些人勤快,把庄稼伺候的就好,天刚亮就已经下地干活了,那地里的庄稼看着就叫人稀罕。有些个懒的,地里的草都长了一巴掌高了也不来锄,那地里的庄稼能长得好就怪了。咱们威北营如今掌握的田地本就不多,又多是旱田,若是再不勤打理着,到了秋日里能收多少粮食?够咱们兵士吃得么?后来俺抽空去找了几个老实巴交的庄户流民拉了拉,师哥你猜他们怎么说的?他们说不过是以前种地勤快惯了,看不得地里长草,就稀罕伺候庄稼,所以才勤快地下地干活。那些分了田地的懒汉,他们说这地反正不是他们的,种出多少粮食也不归他们,他们再勤快,也就是能得点口粮罢了,所以不愿意每天累死累活下地干活。所以俺觉得咱们该给他们定个数,秋日里打了粮食咱们拿走多少,剩下的都是他们的,这样他们也有了盼头,就有了劲儿,也会勤快地去下地干活。不光如此,还得让他们的日子过得有点奔头,他们才会更卖力气。比如规定要是能连续五年按照咱们的定数交上粮食,就给他盖房,给他们说媳妇等等。”一气说完这番话,李得一就拿眼瞅着师哥,等着师哥给个说法。小刘医官仔细琢磨了一番,抬起头严肃的问道:“后面应该还有怎么惩罚吧?你接着说。”
“俺有一次带着孩子们在地头走着,听到那些懒汉嘲笑那帮种地勤快的,说什么:收多了也不是你的,这么累死累活干嘛,反正不就是那么点口粮么,饿不死罢了。后来俺再去那地头溜达,发现那片本来好好的地也长了草。这样下去可不行,咱们必须想办法治治这帮懒汉,他们不光自己不干活,还笑话那些勤快的,带坏了一片人,不能让他们坏了咱们的收成!咱们回头把这个定数商量下来,就公布出去,等秋日里打粮的时候,若是到不了这个数,就把这些人统统发配到矿场里出大力去,到时候就拿鞭子抽着他们干活。不然留着这些泼皮无赖,他们又不会谋生的活计,整日里只会想些歪门邪道,给咱们惹麻烦。咱们去洛都遇上的那批流民,不就是被这些泼皮无懒赶着去劫道了么,若是没有这些渣滓在后面鼓动,那些胆小的老实庄户人家,如何敢去劫掠过往客商?”说到这些懒汉,李得一忍不住就有些发狠。小刘医官耐心听完,点头道:“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不错,有出息了,我与师父还真都不曾想到这些,若是按你说的办,咱们不光每年的粮食有保证了,还能多搞些其他的副业。今晚上咱俩就去找师父商量此事。”
小刘医官满意地走了,不光是因为师弟长本事了,更高兴的是,他觉得师弟终于长大了,学会动脑子为威北营办正事儿了。李得一送走了师哥,自己就接着去刀甲营抡铁锤去了。等晚上吃饭的时候,李得一刚要带着孩子们去火头营,就听见李无敌吆喝着:“大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