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院子,她的眼睛就被这五只毛茸茸的小狼崽给吸住了,半天也没挪开。小刘医官在旁边说道:“喜欢么?喜欢以后可以多来看看,别每天都去骑马,骑多了会变成罗圈腿。你一个女子要练那么高的本事干嘛?”李秀鸣没理他,走过去从伤兵营的一位女护士手里接过来一只小狼崽子,抱在怀里就不撒手了。小刘医官讨了个没趣,讪笑一下,走到师弟面前说道:“今天一早有兵士来告诉我,‘悍马’跟着‘四眼’一起出城了,也不知他俩干什么去了?你心里有个数。”李得一略一寻思,应道:“最近‘四眼’天天早出晚归的进林子猎食,给他媳妇补身子。前些日子‘四眼’叼回来一头鹿,火头营的王大胖子乐地合不拢嘴,特意奖励了他一大块蒸得入口即化,嫩香肥腻的熏肉。当时‘四眼’嘴里叼着那块肉往家走,‘悍马’可是眼馋跟了一路,好歹才忍住了没去抢。俺估摸着今天,‘悍马’可能是拉着‘四眼’一块进林子猎食去了。“悍马”估计是惦记着那块喷香的蒸熏肉,也想去猎头鹿,回来好跟王大哥换。”
小刘医官点点头:“‘四眼’自从有了这五个小崽子,可是出息多了。以前整日里不是跟在你屁股后面乱晃,就是跟‘悍马’一起去吓唬营里马场上的那些战马。原本我还真担心他大了之后跟‘悍马’一样,成了咱威北营的混世魔王。”李得一点头道:“今年‘四眼’都四岁了,已经算是一头青壮的巨狼,长大了,一下有了五个崽子,也该懂事儿了。”“四眼”原是草原上青巨狼王的种,如今长到四岁,体型明显就比普通狼明显要硕大健壮,站起来量量,都赶上李得一高了,远瞅着就跟个小牛犊子差不多大小。如今有了崽子,“四眼”也出息了,知道天天去林子里打猎养家了。白吃了四年的军粮,‘四眼’总算也能派上点用场,前些日子猎回来那头鹿,鹿鞭就被王大彪亲自处理好了送给孙老医官泡了药酒,鹿血让韩把总讨了去鼓捣酿酒去了,鹿皮给李把总做了个皮袄。
略说了两句闲话,李得一就跟师哥聊起了正事儿。“师哥,如今咱威北营的事儿都处理得不错了吧。新兵练上了,新营房终于扩建好了,新的荒地也垦了,老兵的新房子也都盖得差不多了,这段日子可把师哥你忙坏了。”小刘医官嗯了一声,说道:“是啊,如今咱威北营总算像个样子了,可你也得好好使劲啊。师父如今老了,三位把总又不爱理这些杂事儿,不能什么事儿都往你师哥我身上背,你也得替师哥我分担分担。”李得一忙不迭点头道:“俺一定使劲,一定使劲。”小刘医官皱皱眉,问道:“你现在原气修的怎么个样了?”李得一张口答道:“还是那样,自从照着太祖留下的气壮境心得修习之后,俺一身的骨头和筋肉没一刻不疼的,忍着忍着,俺早都忍惯了。”小刘医官显然有些惊讶:“那种疼痛我当初都难以忍受,你居然能咬牙忍住了,不错,不错。恩,忍人所不能忍,你如果能照着太祖留下的心得走到最后,肯定比我有出息。”李得一咧嘴哼哼道:“俺有时候忍不住了,也想换换方法,但一想这么久都忍过来了,就此放弃,俺也有点舍不得。虽然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效果,但俺深信太祖不会骗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就是穿越大神那种通天彻地无所不能的本事,不也得先死一回才能有么?
小刘医官找了个日头地儿站着,春寒时分的日头晒在人身上,格外暖和。李得一也颠颠跟了过去。小刘医官低声说道:“这些新兵练了也有两个月了,该是时候拉他们出去见见血。”李得一小声接话道:“上哪儿练?去北边找突辽人?”小刘医官皱起眉头说道:“不行,这帮新兵还太嫩,不是突辽人的对手,万一败了,对军心士气是个不小的打击。还是先剿匪吧。开了春之后,咱们定北县附近又多出不少流民,上个月咱们去洛都城的路上不就遇到一批么,十几个泼皮无懒就裹胁了上千不敢反抗的胆小百姓,横行劫掠。这趟出去即是练兵,也是顺手救济一下这些无家可归的百姓。再说了咱们如今还是缺人,手低下百姓太少,活一多了,都找不到人干。”
李得一对师哥的话表示了赞同:“师哥说的是,当时遇到那批流民,差点把俺气死。近千人就由着十几个不要命的泼皮无懒在他们头上撒野,糟蹋他们的老婆,抢走他们仅剩的一点粮食。更没出息的是,就那么眼瞅着自己的孩子让人抢去吃了。那些胆小的流民就忍着那么大的屈辱跟着十几个泼皮到处流窜,你说他们图啥?简直窝囊透了,俺现在有点明白为啥突辽人可以轻易屠光一个庄子,一座城了。说来也怪,他们没胆子找那十几个泼皮拼命,却有胆子在那些泼皮的指使之下去劫道,居然敢干土匪的勾当。”李得一说到这儿,脚下用劲儿,狠狠踩着一棵刚长出来的杂草,好像要把气都撒这草头上。把根儿野草狠狠踩烂之后,李得一接着说道:“俺回来之后问过师父这事儿,师父当时没明说,给俺讲了点故事,让俺回去自己想该咋办。俺这些天没事儿就琢磨这事儿,总算想出个道来,今天说给师哥你听听,看看行不。”小刘医官点点头,表示自己认真等着听。
“俺曾听人说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俺觉得应该把咱们治下的这些百姓和流民分分类,会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