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兵士。好容易剩下的一点皮料,这次圈都拿出来了,堆放在几辆板车上。肖五,肖六骑着马在头前远远地游荡着,随时侦察前路的情况。
赶了两个时辰路,定北县已经彻底消失在了身后,再也看不到那低矮的城墙了。“再往前走两个时辰,就要出了咱们西北宗安府的地界了,咱们威北营历次清理匪盗,最远就到这儿。前面的路恐怕不太平,都打起点精神来!”小刘医官大声喝令兵士们提起精神,李得一低声问道:“师哥,还要走多远才能到西京洛都?”小刘医官看看前头的路,观察了地上正化开的积雪,说道:“这趟怕是要耽误了,你看这地上的雪才刚化开,有的地儿变得泥泞不堪行走,有的地儿还直打滑儿,这些都极大得拖累了咱们赶路的速度。年前我走过一趟洛都城,即便当时下雪耽误了些功夫,八天也就到了。可如今照这样下去,走十天能到就不错了。”
“师哥,道儿上来回稳当不?”李得一接着问道。小刘医官寻思一下答道:“西京毕竟现在还没被战火波及到,状况尚算不错,年前我跟韩把总走的时候,没遇到不长眼的毛贼。”李得一轻松道:“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小刘医官实在看不惯师弟这懈怠的样子,一伸手揪住他的耳朵,斥责道:“你给我小心点,现在刚开了春,各地百姓的冬粮基本都吃光了。那些胆子大的,为了填饱肚子出来临时干一把劫道儿的勾当,这种事儿可多得很。再说了,从去年平周朝廷覆灭开始,这天下就刀兵四起,还不知道有多少溃兵乱匪呢。”李得一咧着嘴嚷嚷道:“疼,疼,师哥,俺知道了,俺往后一定谨慎,你松松,松松手。”
身后的“悍马”瞅见李得一吃瘪的样子,短啸了一声,李得一怎么听怎么觉得“悍马”那是在嘲笑自己。扭头冲着“悍马”来了一句:“待会儿歇息你没肉吃了,敢笑话俺!”仰着头正看戏的“四眼”听了这话,赶紧低下了头,做出一副恭顺的样子来,保住了自己那块肉。
渐行渐晚,最后一缕阳光终于也消失在了山的那边,天开始黑上来了。太阳一落山,气温骤然间就下降了不少,李得一用手使劲拉了拉领子,把脖子往里缩了缩。
四下观望了一番地势,小刘医官转身对着整个队伍高声下令道:“再往南走一个时辰,有一处背风的山崖,咱们可以在那崖脚下安营过夜。年前我跟韩把总去西京时,曾在那处歇息,熟的很。都抓紧赶路,咱们必须在天完全黑下来前赶到那处崖下。”
差劲的路况极大地延缓了小刘医官众人行进的速度,为了以防万一,小刘医官不得不在天彻底黑上来之前停下队伍,安排人手找些干柴点起火把,又用绳子把兵士们三五人一组串在腰间连在一起。有些兵士到了夜间几乎就是瞎子,天黑之后若是仍然保持这个速度赶路,稍不留神,就会有人掉队,到时候腰里有绳子栓着,好歹能摸索着跟上。
原本一个时辰的路程,足足走了近两个时辰,此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伸手不见五指,即便打着火把,也不过能照亮身前两三步远而已。终于赶到了崖下,小刘医官立刻把火把都集中了起来,有个明亮的火源照着,落后的兵士终于也全都循着火光找了过来。小刘医官拉过李得一,吩咐道:“你带两个人去拾些干柴,我带人在此安营。天已经这么晚了,豺狼虎豹都该出来了,让别人去我不放心。”
“师哥,俺一个人去就行了,再带着“悍马”就足够了。”李得一点头说道。“也行,让“悍马”帮你背柴火,多拾点来。”小刘医官略一寻思,答应了。李得一打了个响哨,招呼“悍马”去捡柴火,却没注意“四眼”也麻溜地跟着一起来了。李得一瞅了瞅“四眼”那在黑夜里发着莹莹的绿光的双眼,就没把“四眼”撵回去。三个作着伴一起去捡柴火。
起头李得一随手捡了些地上的柴火,发现多半都是湿的,没法生火,只好把主意打到了树上,试图弄些干树枝下来。李得一上了树,“悍马”大爷在树下无聊地等着,“四眼”则独自绕着树林子转圈玩,没一会儿“悍马”也待不住了,跟着“四眼”一块儿疯闹了起来。李得一爬上爬下半天,才凑足了一大捆柴火,摸一把额头的汗水,再一看那俩四下撒欢的,玩的不知道多开心。李得一瘪了瘪嘴,眼珠子转了转,对着“四眼”打了个响指:“‘四眼’,你会逮兔子不?你今晚要是能逮着,回去俺给你烤兔子吃!”‘四眼’刚开灵智,尚未完全,因此现在还听不懂这么多话,但好歹还是能明白兔子是啥,愉快地低嚎了一声,嗖就窜了出去,直接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再瞅了瞅“悍马”,李得一直接就把刚弄的一大捆柴火扔到他背上,“悍马”一抖脊背,就想把柴火抖下去,李得一按住柴火,趴到“悍马”耳边说了句:“等会儿‘四眼’逮回兔子来,你想不想吃?想吃就老实背着柴火。”“悍马”一听这话,顿时就老实了,任由李得一把一大捆柴火放在了自己脊背上。
忙了一阵,李得一总算凑齐了两大捆柴火,拔点干树皮各自一捆,两捆柴火之间再用树皮连起来,一边一捆正好搭在“悍马”脊背两侧。刚拾掇完,“四眼”就叼着三只兔子回来了,李得一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