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掂了掂,还都挺肥。“走,回去,”李得一小手一甩,得意洋洋地往回就走。搂草打兔子——当捎么。
临走到营地,“悍马”忽然把身上的两捆柴火甩到地上,说什么也不背了。嘴里嘟囔了一句“死要面子。”李得一只能靠自己把柴火背进了营地。小刘医官接过柴火,把篝火点了起来,外圈又都摆上一圈小点的火堆,防着夜里的猛兽。李得一亲自把三只兔子拾掇出来,弄了点雪化的水洗了洗,用木棍一串,靠在火旁烤了起来。小刘医官奇怪道:“让你去拾柴火,怎么还弄了仨兔子回来?”李得一偷着笑道:“不是俺逮的,是‘四眼’逮的。”旁边“四眼”得意地摇起了尾巴。小刘医官摸了摸“四眼”的脑袋,说道:“行啊,都学会搂草打兔子了,待会儿把兔子给第一波守夜的兵士留下一只。”
“嗯,俺知道了。”
一夜无话,清早起来,众人就着烧开的雪水简单吃了点干粮,直接就上路了。接下来两天,小刘医官带着众人急急赶路,打算赶在春汛来之前渡过流经此地的浊水河。这浊水河在山中转一圈之后,最终会流经洛都城脚下汇入黄浊河中,然后一路往东南流去。又连续赶了两天路,最后总算在晌午赶到了浊水河畔。
到了河边,小刘医官命令兵士们原地歇息准备渡河,然后派出肖五,肖六兄弟俩一起去上游探查,看看上游河水涨起来没有。李得一等的枯燥,瞅着师哥没注意,带着“悍马”和“四眼”又偷着出去逮兔子去了。小刘医官正在河边来回踱着步,焦急的等待着肖五,肖六带回来消息,也就没注意到师弟已经开了小差。
焦急地等了一个多时辰,肖五终于带回了小刘医官想要的消息,上游的河水并没有涨,也就是说春汛还未至。小刘医官手一挥,“渡河。”带着队伍就往一处曾经走过的河岸边赶去,准备再从那里渡河。到了岸边,小刘医官让兵士们三五一群,腰间再次用绳子系在一起,以防被到了河心,被河水冲得站不稳脚跟,发生意外。看看准备的差不多了,小刘医官把腰里的绳子紧了紧,挽起裤腿,第一个下了水,后面的人也陆陆续续的跟着下去了。
这时春汛还没来,河水未曾涨起,因此没费多少事,小刘医官就过了河。过河之后,直接解下背在身后的一点干柴火,生起了一堆火,让兵士们先围拢过来烤干衣裳。扭头想让师弟再去拾点柴火,却猛然发现找不到李得一的人影了,小刘医官头上直接就见了汗,“师弟!师弟!哪去了?赶紧出来!你们谁看到我师弟了没?”
找了好一阵,小刘医官确定李得一不见了,挽起裤腿就打算渡河回去找人,“你们在这里捡些柴火,把火生旺,烤干身上的水,等我回来再接着往下走。”交代了一句,小刘医官直接就下了水,一条腿都趟进水里了,耳边忽然传来李得一的吆喝声,“师哥,先别过河,俺在这儿呢!”
猛地一扭头,小刘医官发现李得一正在从不远的地方骑着“悍马”狂奔过来,他居然不知什么时候也过了河。李得一知道自己这次闯祸了,离老远就跳到了地上,一路急跑着来到小刘医官跟前,双手机智的先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小刘医官又气又笑,抬起手照着李得一脑门就是一下,然后绕到他背后,给李得一的腚蛋子又狠狠地踹上了一脚。李得一苦着脸小声哀叹道:“捂着耳朵也没用啊。师哥你气消了没?要是消了,俺还有重要情况要说。”
“有话说,有屁放。这趟出来胆子肥了啊,居然敢自己跑出去,说,是什么事儿?要是敢糊弄我,马上就让你尝尝棒子炖肉是啥味儿!”小刘医官恶狠狠地说道。
没敢提自己刚才带着“四眼”去撵兔子这茬,李得一含糊着说道:“刚才俺自己等的枯燥,就带着‘悍马’四处瞎溜达,找到一处水浅的地方,就尝试着过了河。等过了河发现俺有些掉向,就沿着河慢慢走。然后俺发现离咱们不远有不少流民,大概有上千号人……”话没说完,小刘医官把师弟往旁边一扒拉,“不用你废话了,他们已经过来了!列阵!”
威北营的兵士迅速列好了阵势,举起了手中的短刀,原地等着大批流民慢慢从树林中现出了身形。